不過雖然席位在末,太子府的菜色倒沒偷工減料,比鐘家的冷菜剩飯可好太多了。
上席。
上席之間也有區分,年輕一輩在一起,年長一輩坐在一起。
江敘因著和太子交好,被安排在了上席中的主桌。
席麵上除了太子這個主位,還有兩個空位,但無人敢提那至今沒來的兩個人。
頻頻看向自己的視線,江敘自然能感覺到,隻是沒發現,自顧自地吃,絲毫不覺自己坐在這裡便已成了旁人眼中的風景。
周遭人瞧著他吃東西都不見醜態的樣子,不禁感慨,這人長得好看,做什麼事都是賞心悅目的。
又有人在心裡想,這江敘要真要是個姑娘,江家求親的門檻定然要被踏破。
在裡屋同長輩們說完話,賀蘭昀收斂笑意,剛要往院裡去,便被貼身侍從延慶攔住,附耳說了些話。
賀蘭昀麵色微變,目光遠遠落在庭院中那抹惹眼紅衣身上:“他當真這麼說?”
延慶頷首:“延雙親耳所聽。”
江敘這性子做出什麼,賀蘭昀都不奇怪,隻是那樣應對靖安世子的一番話,叫人詫異。
維護定北王的事,倒不怎麼讓人在意了。
“知道了。”
賀蘭昀勾起笑,抬步朝院裡走去。
恰逢門童在外通傳——
“靖安世子到!”
“秉文今日怎來得這樣遲?”
相熟的紈絝子弟親切地喚著靖安世子袁彥的表字。
袁彥看著沒事人一樣吃東西的江敘,牙根都快咬碎了,在次席落座後陰陽怪氣道:“今日犯了晦氣,出門路上讓那不知好歹的小人傷了。”
“呀,你這脖子!”
同桌好友這才注意到袁彥纏了紗布的脖子。
“怎麼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誰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在大街上傷你這堂堂侯府世子?”
“可報官沒有?”
袁彥瞥了眼江敘,注意到站在院門前一身明黃華服的賀蘭昀,說道:“小人猖狂,未曾報官,加之太子殿下生辰在即,我便忍了,今日是大好的日子,我不與他計較。”
話音剛落,便聽一聲輕嗤無比清晰地落入耳中。
眾人的視線循著聲音落到發笑的江敘身上。
隻見他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拿出錦帕擦了擦嘴,悠悠開口:
“世子這話說得可真妙,既往自己臉上貼了金,還奉承了太子殿下,如此會言,何不開個班?”
“開班做什麼?”有人不解。
江敘勾唇一笑,明媚如驕陽,晃了人眼,“開個班傳授一下言語的藝術技巧啊。”
雖然不明白江敘和靖安世子之間結了什麼仇怨,但這話聽著莫名好笑。
他們從未聽過如此諷刺人的說法,賀蘭昀原本未達眼底的笑意,都深了些。
剛進院子的四皇子賀蘭珹也不由揚了揚眉,大街上的事早已傳到他耳朵裡,沒想到來了太子府上還能再聽一遭熱鬨。
這江少爺今日給人的感覺,很是有趣呢。
陣陣笑聲中,唯獨鐘朝辭麵上沒有笑意,瞪大眼睛看著江敘。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