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沉梟壓低聲音,透著些激動,“我真的好喜歡這位江少爺啊!”
賀蘭玦平靜無波的墨眸,穿過院前那盆羅漢鬆的樹葉間隙,落在院中明媚張揚的‘少女’身上。
仿佛有一片葉落,落在沉寂多年的古井深潭上,掀起一陣水波紋。
“的確……特殊。”
他如是說道,吩咐沉梟推他進去。
不用瞧旁的,光是那輛特製地,帶小輪子的木椅,下人便知道這位是誰,揚聲——
“定北王到!”
木輪椅繞過石雕,一襲月白色素雅衣衫,麵容清雋蒼白的男子,出現於眾人眼前。
令人為之驚詫。
男人氣質仿若雪中梅,清寒蒼冷,端坐在輪椅上,眉眼溫和平淡的模樣,還頗有幾分儒雅氣息。
不似馳騁沙場,手刃無數敵軍人頭的殺神定北王,倒像手持書卷溫文爾雅的讀書人。
若正要和戰場論上關係,頂多也就是羽扇綸巾的謀士之輩。
定北王沒受傷退居京城之前,總是披星戴月地在皇城和邊疆之間奔走,除卻皇室,也就是朝中重臣見過他的真容。
受傷後的三年他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此次太子生辰是他第一次露麵。
在這之前傳言什麼的都有,說定北王生的是凶神惡煞,膀大腰圓,身高一仗,所以才能在戰場上讓突厥人聞風喪膽。
又說定北王重傷後不隻是傷了腿,麵容也有損毀,他們便想,本就凶神惡煞了,再毀個容豈不是更讓人害怕?
可怎麼也想不到,定北王的真容竟是如此……風度翩翩?
視線再挪到他身下的木輪椅,和看起來沒有知覺的雙腿時,又忍不住在心裡可惜。
這人坐在輪椅上都如此風華絕代,若是能站起來,當今太子第一美男的名號,怕是要不保了吧?
眾人的視線都直愣愣地落在賀蘭玦身上,當事人麵不改色,形容淡定地由著沉梟推他往上席去。
江敘看著越來越近的人,也是一愣。
原劇情這裡好像沒定北王什麼事吧?
定北王妹來啊!
所以他剛才才毫無顧忌地說了那番話。
結果下一秒當事人就出現在他眼前?
這個故事是想告訴他,沒事不能在背後說人嗎?江敘木著臉想。
卻不知這短短的時間裡,他變化多端的神情落在旁人眼中,不像剛才張揚似虎的模樣,倒像個偷吃魚兒被抓包的小野貓。
賀蘭玦牽起唇角。
原本他隻打算過來,在太子府外叫下人通報一聲,將賀禮送給他那太子侄兒便走。
也不知怎麼,就讓沉梟推他進來了。
到前院他聽著裡麵的喧鬨聲,又想離開,可沉梟耳力好,聽見裡麵在說他,便一路推進了擺置席麵的院子裡。
沒想到一進來就聽見有人說心裡仰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