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皺起眉,不論是現實還是走劇情,戰爭這兩個字背後背負的都太過沉重。
“想來跟在你身邊也有七八年了?”
賀蘭玦頷:“差不多。”
“我看你們之間平日話雖不多,沉梟很護著你,想來是十分感激,在你心裡沉梟是什麼樣的存在?”江敘問道。
賀蘭玦沉默思索了半晌,“大約是弟弟吧。”
這孩子乖巧也聰明,當年看著他滿身是血地在死人堆裡,不由讓他想起當年孤身一人在宮中的自己。
雖不是死人堆,但在皇城生活,與行走在屍山上沒多大區彆,稍有不慎,有朝一日便喪了命。
即便他身上留著皇族血脈,也隻是一時的轟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遺忘。
“你跟你弟弟不同桌吃飯啊?”江敘笑著打趣道。
階級思想他無法打破,亦無法改變太多人,撼動整個封建王朝,隻求自己能做到,希望身邊的人也能做到。
他能看出來賀蘭玦同太子和四皇子,還有其他貴族官宦之流已經有很多不同了,隻是作為先帝之子的他,生來就是尊貴的,習慣了這裡的生存法則,不會有人人平等這種念頭。
他能將府上伺候的人當人看待,而不是可以隨便打殺懲罰的物件,已是寬厚。
賀蘭玦盯著江敘看了一會,聯想起江敘對待王府裡伺候的人,還有他身邊那個護衛,態度都十分平和,像和同等地位的人說話一樣,絲毫沒有敗家子,便明白了他此刻的意思。
“他若願意,我自是沒什麼意見。”
江敘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下次就讓他一同用膳吧。”
賀蘭玦:“嗯。”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江敘拿起濕帕擦了手,提筷子吃飯。
沒吃兩口,忽然聽旁邊的男人開口:“下次,莫要再對沉梟動手動腳了。”
江敘微妙地挑起眉,夾起湯包滾進醋碟裡,“嗯,這老陳醋味真正啊。”
賀蘭玦:“……”
江敘不緊不慢在王府用完了早飯,看得賀蘭玦忍不住詢問:“你不擔心國公府發現你夜不歸宿嗎?”
“王爺,你總提我在這夜宿的事情,是心虛麼?”江敘探究地看他。
賀蘭玦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睛,淡定道:“我為何要心虛?”
江敘笑了笑:“心虛你拐帶了人家的黃花大兒子啊。”
賀蘭玦險些被這形容噎住,神情複雜。
但不可否認,對寧國公和平陽公主,他的確還沒想好日後要怎麼交代。
“王爺不用擔心,就是私奔,我也要同你在一起的。”
江敘擦了嘴,起身湊到賀蘭玦跟前,蜻蜓點水似的在他臉側啄了一口,“吃飽喝足,現在我是真要走了,昨晚上忘了,今晚我再過來給你紮針!”
說完也跟沉梟一樣,兔子似的溜了出去。
沒過一會又轉頭扒著門補充道:“我昨天到你府上給你帶了禮物,你去找周管家要,看完禮物彆太感動哦!”
賀蘭玦怔了怔,旋即抬手在臉側蹭了蹭,無奈一笑。
另一邊,江敘剛溜回到國公府,就從霍影那得到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