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蘭玦他、他怎麼還笑啊?
江之禮茫然,不能是受了大刺激吧?
賀蘭玦嘴角噙著笑,緩緩啟唇:
“我尋得了一個這世上醫術最好的大夫,他不辭辛苦地日夜治療我,如今已有了好轉,再過些時日餘毒便徹底清楚了,大夫昨日為我號脈說,我定能活到九十九。”
那、那要真是這樣的話,挺好的。
江之禮一日之間接收的信息太多了,腦海中思緒來回翻騰,目光掃到賀蘭玦的腿,“那王爺的腿?”
賀蘭玦又是微微一笑:“我建立星辰閣後尋到了神醫穀鬼醫沈潺,他替我治好了腿。”
江之禮已經驚得徹底說不上話來了,這樣算起來賀蘭玦的腿幾年前便好了,可他半點不顯山不露水,若不是他今日悉數告知,誰能想到這些?
嘶……等會。
那這麼說的話,他現在是不是知道得有點太多了?
這些消息無論透出去哪一條,都是賀蘭玦包藏禍心的證據。
這這這……
江之禮聲線緊繃起來,試探道:“敘兒,知曉這些嗎?”
賀蘭玦頷首,“我的事情,他都是知曉的。”
江之禮兩眼一黑,這是跟定北王捆死上了賊船啊!
“若你和敘兒的婚事傳揚出去之後,太子和四殿下那邊不會起什麼亂子嗎?”
思緒混亂間,江之禮也不知道自己問什麼了,隻是突然想起便問了,問完才突然反應過來,他還沒有同意這樁婚事呢,怎麼就開始擔心這種事了!
於是輕咳一聲,找補:“我是說如果,沒有旁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什麼。”
賀蘭玦卻忽然正色起來,神情無比認真:“國公爺,能得阿敘的喜愛是我此生之幸,我視他如珍寶、如心頭血,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存在,免他驚,免他苦,令他一世平安喜樂,乃我此生所願。”
他和江敘相識時間並不長,但自從身邊有他到來之後,他布滿霜雪的世界,就像照進一道暖陽。
仿佛是前世就有過糾葛一般,他既有幸延續生命,那便認定了,再不放手。
他要留住這道暖陽。
“賀蘭玦?潯之?”
“你想什麼呢?你到底跟我爹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不能告訴我?”
眼前來回晃悠的手喚回賀蘭玦的思緒,他伸手抓住,將其收攏入掌心,細細磋磨。
賀蘭玦的目光一寸一寸在他臉上描畫,緩緩開口:“嗯,不能告訴你。”
江敘眯眼,“不會是肉麻到你不好意思說吧?”
賀蘭玦:“不告訴你。”
該死,越這麼說他越好奇。
狡猾的狐狸開始磨人行為,被賀蘭玦帶到輪椅上,耳鬢廝磨轉移注意。
不遠處守著的沉梟瞥了一眼,速速移開視線,又離遠了一些。
齁得慌。
餘光瞥見樹下站著的霍影,原想過去找組織,但當沉梟看清他眼底晦澀不明的情緒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