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江敘穿衣,賀蘭玦自己身上還是那身濕衣服,衣衫也不複來時那般整齊了,領口鬆垮垮開著,腰間的帶子還在水池邊漂浮著。
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裡。
江敘懶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被人抱著走進臥房後,也不管東南西北就隨手指了個方向,懶洋洋的語調裡透著饜足,“你的衣服都在櫃子裡,自己去找,彆穿著濕衣服當心著了涼。”
打從靈隱寺下山後,為了符合人設劇情,江敘跟賀蘭玦就不能在明麵上和諧相處,在公共場合的見麵更是減少再減少。
白天見不著的麵,都被賀蘭玦在夜裡補上了。
雖不是天天來,但次數也不算少了。
這一來二去,定北王府的主臥在這個冬天仿佛成了冷宮一樣的存在,隻因其主人時常光顧隔了兩條街的江國公府。
歇腳自然要換洗衣物,都不用江敘開口,賀蘭玦就自己捎帶上了,次日破曉前又自己帶走換下的衣服。
人擠上了江敘的床,衣服也擠進了江敘的衣櫃。
收拾屋子的春樺還奇怪過,這衣櫃裡怎麼莫名其妙多出來幾件她沒見過的男裝。
好在這丫頭是個憨的,江敘借口是出門時看中的衣服,買回來穿上後發現不合身便擱置了,春樺便也沒再起疑。
就是偶爾會發現那幾套衣服,有時會找不見一套,但隔天又出現在了衣櫃裡。
賀蘭玦換上乾淨寢衣,又熄了幾盞燈,剛掀開暖暖和和的被窩,江敘就翻身滾了過來,他也熟門熟路地調整姿勢,找出一個讓兩人都舒服些的貼貼姿勢。
【誰懂啊,剛上線就看到我的cp躺在床上貼貼,我瘋狂截圖!】
【瞧瞧主播這頭發散開的樣子,再瞧瞧脖子下麵的吻那個痕,衣服下麵一定還有更多吧?外國人捧臉微笑.jpg】
【做!做!做!一做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百十個斜背響鼓的後生,如百十塊被強震不斷擊起的石頭,狂舞在你的麵前。驟雨一樣,是急促的鼓點;旋風一樣,是飛揚的流蘇;亂蛙一樣,是蹦跳的腳步;火花一樣,是閃射的瞳仁;鬥虎一樣,是強健的風姿。黃土高原上,爆出一場多麼壯闊、多麼豪放、多麼火烈的舞蹈哇——安塞腰鼓!】
【樓上的姐妹你你你冷靜一點!】
躺在床上平複了一會呼吸和過分激動的心跳,江敘掀起眼皮看向賀蘭玦,正對上男人專注看著他的沉靜目光。
他不由輕哂:“這麼盯著我,難道還有什麼想法嗎?是不是在心裡瘋狂後悔剛才沒有越線?”
“沒有。”賀蘭玦抬手圈住他的手腕,“就是想看看你。”
江敘縱了縱鼻子,輕哼一聲沒說話,重新閉上眼睛後還是沒忍住,開口:“賀蘭玦,你是忍者神龜嗎?”
雖然沒聽過這詞,但光是‘忍’這個字,就足以令賀蘭玦領悟其中含義。
無奈又好笑。
賀蘭玦翻了個身,正麵擁住他,手落在他腰上,輕輕拍了兩下。
“阿敘莫急,待有了名分,自然可以做許多。”
縱然賀蘭玦又不那麼君子,在這方麵卻有他自己的堅持,江敘明白成婚的儀式感對古人的重要性,往他懷裡縮了縮,“睡吧。”
寒冬很長,但這樣相伴,什麼樣的寒冬都不難度過了。
眨眼便到了元日,辭舊迎新,整個京城都彌漫著喜氣,宮裡更是為了除夕家宴忙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