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凝噎了半晌,定北王狀似無事地收回了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昨日你含著我的手指也沒見你嫌棄。”
江敘:“……”捏嗎。
【?細說含著手指呢!托腮星星眼.jpg】
【你們私下裡玩這麼開不給我看是不是有點見外了?】
……
突厥王險些被賀蘭玦端了王帳,這一戰輸得一敗塗地,賀蘭玦趕回京城之前早已在邊關部署好了一切。
他與突厥談判,打通了邊關貿易,以此暫時止住遊牧的突厥人物資不足時常來犯邊關的問題,又簽署了二十年的止戰條約。
這意味著,隻要如今的突厥王還活著,又或是王位不受撼動之前,邊關至少有二十年的安寧。
朝中文臣向來主張講和,對賀蘭玦帶回來的這個消息滿意極了,無一人對南帝傳位賀蘭玦有意見。
武能縱馬定安邦,文能治國保邊疆,放眼望去還有誰比賀蘭玦更合適繼位?
南帝對此也是十分滿意,瞧著臉色都好了些,然而隻是假象,他內裡已經被掏空了。
至於被關在天牢等候新帝登基後處置的賀蘭昀和蘇皇後,無一人在意,隻有蘇丞相得了賀蘭玦的首肯去天牢中看望了一回,也不知說了什麼,蘇皇後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蘇丞相沒有為蘇皇後求情,這次謀逆蘇丞相和其子也並沒參與,倒也不讓人意外。
蘇丞相與衛廷不同,太子如日中天時,他也是中立態度,若要說他效忠誰,那便隻有當今陛下。
日子很快便到了萬眾矚目的新皇登基日,參與過前太子登基大典的朝臣還有些心有餘悸,不過好在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賀蘭玦身著明黃龍袍站在俯瞰皇城的最高處,那是千萬人之上的無人之巔,不……
這位新皇身邊還有一人。
長身玉立的青年被華麗的黑色蟒紋衣裳襯得耀眼極了。
那是國公府家的萬千寵愛的小公爺,亦是新皇登基前迎娶的王妃,按理說,如今該是皇後才對。
高台之下的朝臣們看著這一幕都愣怔住了,倒不是沒有新皇登基帶著皇後的先例。
封江敘為後的旨意雖然還沒下,但賀蘭玦此舉已經等同於昭告天下,江敘就是他的皇後。
為王妃便罷了,這男子為後可是聞所未聞啊!
可賀蘭玦這一手來的突然,在這之前根本沒有跡象,若想要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同天舉行,也並非不行,他們這位新皇偏生什麼都沒說。
如今這麼一品,有種先斬後奏的意思,直接昭告天下,跳過封後大典被他們反對的局麵。
朝臣們即便想要反對,也沒膽子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上鬨事。
所以,定北王妃順理成章越級成為皇後,也就這麼定下了。
登基大典完美落幕,不,還有那麼一樁不完美的事。
前太子賀蘭昀利用舊部在天牢中越獄跑了,掌管天牢的刑部聽聞此消息嚇得腿軟。
這新皇登基,謀逆的前太子越獄,他的烏紗帽還能保住嗎?
刑部主事顫顫巍巍地到新皇跟前報告這件事時都害怕極了,可誰知新皇反應不大,隻是淡淡的讓他按照處理逃犯的章程走,並沒有問罪。
於是,京城滿大街都張貼了賀蘭昀的海捕文書。
同時,蘇丞相去了禦書房一趟,唯一一次為這個妹妹求情,是替她求了一個痛快的死法,沒多久便禦賜了一杯毒酒到天牢,蘇皇後歿了。
賀蘭昀出逃在外還不知這個消息,他逃離京城時隻帶了親衛,還把鐘朝辭捎帶上了。
一行人頻繁喬裝打扮更換身份往江南去了,江南巡撫曾是四皇子賀蘭珹的人,是賀蘭珹留的後路,在江南豢養了一批私兵。
賀蘭昀此去便是想搭上這條線,另謀大事。
他帶著鐘朝辭一路逃過追兵艱難到達江南,暗中聯係了江南巡撫,以為轉機將來,卻不知他自天牢逃出的一舉一動都在賀蘭玦和江敘眼裡看著。
江南昌州,一老舊客棧中。
鐘朝辭看著桌上寡淡的菜色,皺著眉沒有一點胃口,看向身旁一襲粗布灰衣的賀蘭昀,“我們還要這樣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