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星期六麼?”
駱全好奇地探頭,“學生都沒在學校,江老師你還得上學啊?”
“學生是不上學了,但學生考試的試卷、做的作業,我總不能讓他們自己批改吧,順便……”
江敘頓了頓,看向周以衡,笑道:“監一下工,畢竟你們換的可是我上課學堂的瓦,要是哪塊沒掛牢實,哪天我上著課頭頂掉一片瓦下來,豈不是當場歸——”
話沒說完,周以衡便擰著眉,語氣略顯強硬地說:“不會有這種可能。”
又麵色不虞地補了一句:“少說這種話。”
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駱全難得敏銳了一次,打著哈哈:“江老師開玩笑呢,這種活交給我們你放一百個心,我衡哥的手藝說是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說完就被他衡哥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慣性收聲。
江敘挑了下眉梢,“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你衡哥的手藝了。”
996冷不丁為周以衡發聲:【你昨晚不是見識過了。】
江敘:【低聲些,你想周隊長當場找個地縫鑽下去嗎?】
996:【……】什麼叫賊喊捉賊,可是讓他見識到了。
顯然,周以衡get到了手藝二字的微妙,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下意識往廊下飄去。
那裡晾曬著兩套他昨晚換下的褲衩和短褲。
至於為什麼是兩套,睡前一套,睡後一套。
江敘也順著周以衡的視線看去,?微微揚起笑,“還要謝謝周隊長你幫我洗了衣服,你這也太客氣了,我雖然行動有點不便,但手還是能自己洗衣服的。”
不等周以衡回話,駱全先咋呼了起來:“什麼?!”
“哥!咱倆在一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你幫我洗衣服啊!你怎麼厚糍粑比啊!?”
“亂說什麼!”
什麼在一塊這麼多年!
周以衡這一腳明顯比剛才重了許多,又下意識看向江敘,觀察他的反應。
見江敘皺著眉,他心頭頓時提起了一口氣。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猜什麼?
他跟駱全根本不是那種關係,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他就是了,不要亂猜。
“駱全你想說的是不是厚此薄彼?”江敘歪了下頭。
周以衡提起的那口氣,頓時不上不下地卡在半道上,最後化為無奈歎了出去。
他從前在書店裡看過一些國外的愛情小說,還記得有本書上說,喜歡一個人就是自己的所有神經,所有心情,都會被對方的一舉一動牽扯。
他高興,你心裡比他還高興。
他不高興,哪怕頭頂一片晴日,心情也好似陰天。
即便如此愁腸掛牽,依舊甘之如飴。
“走吧。”
周以衡也不勸說江敘留在家裡,帶上他一塊往雙樹村的田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