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柳兩位當了許久背景板的世伯提劍上前,另外兩個劍莊弟子也十分緊張地衝了上來。
江敘瞥了眼皺著眉的沈逐風,輕輕嘖了一聲。
這兩位大小一塊長大的關係,等下處理起來還真是有些棘手。
他心裡自然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前情提要擺在這裡,他要真過分在意,就是在吃一些沒必要的乾醋了。
好在這會沈逐風心裡還隻是把沈漸清當弟弟、當師父的獨子才多加照顧的。
想到這,江敘眼神忽而一暗,等沈逐風知道那些隱瞞多年的真相,他和沈漸清,就再也不是一路人了。
“江敘!”
魏昊焱一聲嗬斥拉回了江敘的思緒。
懸崖邊兩相對峙,沈漸清被脖子上的匕首嚇得臉色蒼白,神情無助地看著江敘和沈逐風。
“師兄,江敘……”
這對一個初入江湖的陽光開朗大男孩來說,多少有點超綱了。
第一次真正麵對生死。
沈漸清心裡是慌亂害怕的,他知道魏昊焱和江敘不一樣,後者隻是嚇唬嚇唬,但前者是真的會殺了他。
“放了他。”沈逐風沉聲開口,望著魏昊焱的眼神沉不見底,右手微動,指腹已經搭上了劍鞘,隨時都可出劍。
魏昊焱隻看了他一眼,渾不在意,隻看向江敘,又將橫在沈漸清脖子下麵閃著寒光的匕首貼近了幾分,威脅道:
“放我走,否則我即便是死,也要帶上你這位小心肝。”
“?”
神經。
江敘緊擰眉頭:“你是被我打壞腦子了嗎?在說什麼胡話?”
“嗬。”魏昊焱冷笑,堅信自己的判斷,自信發言:“江敘,彆以為你說這種話就能糊弄人,這些年來沈漸清是你第一次往山上帶外人,你會不在意他?這話也就騙騙你自己罷了!”
“不是……”
江敘抬手扶額,瞥見沈漸清因為姓魏的這句話臉頰羞紅微微垂頭的模樣,心間的淩亂不亞於一千頭草泥馬在上麵踩踏奔騰。
大哥!!你在臉紅什麼!
我問你!你在臉紅什麼!!
刀架你脖子上呢,你擱這臉紅?
“你現在就兩個選擇,一,給我找匹馬,再備一千兩銀票,我安全下山後自然會放你的心肝寶貝離開。”
“二,我帶著你的心肝寶貝一塊跳下去,旁人不知曉這山崖下是何處,江敘你不會不知道。”
江敘輕笑一聲,“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他沈漸清可不是我的什麼心肝寶貝,我的心肝寶貝——”
“是他啊。”紅衣青年嘴角高高揚起。
沈逐風尚未反應過來,便覺肩頭一沉,幽幽蓮香自他身側傳來,逐漸將他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