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從茶盞中飄出來。
江雲天正好說得口乾,伸手就要接茶,卻落了個空,眼睜睜看著司宴禮端起自己倒的茶水自己喝茶。
這下空氣裡飄得不止是茶香了,還有濃濃的尷尬。
江雲天的手在半空凝滯了好一會。
司宴禮慢悠悠抿了口茶水才開口:“江董好像是把我這當做說家長裡短的菜市場了?”
說這些是給誰聽?
司宴禮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江雲天嘴角直抽,揣測不出半點他的喜怒。
“我的意思是,也快三十歲的人了,犯了錯還要當爹的來道歉,江董就沒想過自己在子女的教育上,有很大的問題麼?”
“當然,我隻是提示一下,江董怎麼教育孩子,司某管不著,也不想管。”
“除了這事,江董還有彆的事麼?”
江雲天現在聽明白了,司宴禮就是明擺著不買賬,對江景佑他已經很是不喜了,再提隻怕要讓對方惱怒。
“司董,”他頓了頓,咬牙往肚裡咽,“司董說的是,往後我一定約束好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不讓他再莽撞到您跟前,我這次除了賠罪,也是想問……”
“二爺!我下午要出門,把你的車給我用用唄!”
朗潤好聽的青年嗓音闖入會客廳,雋秀好看的青年也隨之水靈靈地出現在會客廳門口。
江敘天生的冷白皮,在吉西曬黑的皮膚,回瀾園養了幾天就回來了。
他這會穿著在司宴禮衣帽間摸出來的休閒裝,寬寬鬆鬆,又說著這樣的話,任誰見了都能猜出他同司宴禮的關係不一般。
江雲天這會反倒鬆了口氣,司宴禮這位小情人突然出現,不是壞事,這氣氛都僵得不行了,正好來個能讓司宴禮高興的人,和緩和緩再說。
思及此,他笑了起來,揚聲道:“這些天外麵都在傳司董身邊多了個知心人,我也曾聽到一些聲音,沒想到今天來的這麼巧,外麵都想見的人,竟是先讓我一睹為快了!”
話音落下,他對麵的司宴禮就勾起薄唇,露出些許笑意。
江雲天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許多,他以為這是司宴禮高興起來的信號,壓根沒注意到,這笑耐人尋味得很。
他心想著,既然這小情人一過來,司宴禮的心情就好了起來,這小情人這會定是受寵得很,看來隻要拿捏住司董這個小情人,今天這局麵就能和緩大半了。
江雲天轉頭,看清來人長相的一瞬間,所有醞釀到嘴邊的誇獎的話,全都如鯁在喉一般,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自己都忘了江敘離家是兩個月還是一個月。
江敘看起來變了很多,江雲天一時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長相沒變,氣質和眼神,還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像他以前那副低頭不願見人的模樣。
可這些江雲天都來不及細想,一瞬間的震驚過後,他就忍不住立馬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敘。
“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敘盯著他回看了一會,沒說話。
那直勾勾,沒有半點心虛的眼神,卻讓江雲天感到不舒服。
他瞬間聯想到了從江敘離開家那天起,司宴禮對待他的態度,完全就是急轉直下的狀態,甚至上演到後麵更是給他一種隨時都會被司宴禮踢出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