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艾青兩難。
江雲天開口:“江敘,你就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吧,隻要你願意回到江家,無論你的訴求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江敘勾唇:“我要雲天集團也給我?”
江雲天黑了臉。
阮檬聽著這話,好像抓住江敘的致命漏洞一樣,直接轉身指責:“江敘!你這是什麼話!雲天集團可是江叔叔一輩子的心血,又不是阿貓阿狗,你張口要就能給你的東西?再說了!”
“你說這種話,有沒有想過景成哥?”阮檬看向江景成,又飛快地垂下眼簾,“景成哥大學還沒畢業就在為集團做事,他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升到現在這個位子上的,你憑什麼說要就要?”
“你的好弟弟真是為你著想啊,”江敘嘖了幾聲,連連搖頭,“當什麼唱跳愛豆啊,這資質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他話裡的諷刺意味明顯,氣得阮檬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眼神恨不得上前把江敘撕巴了,行動上又害怕暴露自己的暴戾情緒,所以隻是委屈地流眼淚,不說話。
但他忘了自己有個沒腦子還衝動的爹。
阮建國當即就被點燃了,他其實也不是多愛阮檬,他隻是不太能接受阮檬作為自己的兒子,被江敘這樣的人欺負。
是的,在他眼裡江敘還是當年那個可以隨便欺負,沒人在意的小孩。
“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說話的!你們江家人看看啊,當著我們的麵都欺負我們檬檬,我們不在的時候不一定欺負成什麼樣了!”
“我們檬檬都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了,你還不滿意,你還要他怎麼樣?跪下來給你磕頭不成?”
“讓步?”江敘挑眉,“這話我聽著好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姓江的人好像是我,他一個姓阮的,把我……嘶……”
他停頓片刻,重新措辭後繼續道:
“把我生物學上的父母,還有社會學上的家庭,讓給我?這是什麼道理?邪門歪道?”
“你們聽著不好笑嗎?不好笑嗎?”
“還有,你剛才說的自己把兒子給彆人養,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但是你們靠著這個兒子在江家白拿薪水,還不用花錢養兒子就得到了一個富養的兒子,連大部分人工作一輩子都供不起的豪車和豪華大平層都擁有了,請問——”
“你們委屈在哪裡呢?”
“委屈在他們沒把公司股份都分給你們?”
“看你這說話邏輯,一定是直腸通到了大腦上吧?”
江敘屈指,在眼尾處點了點,眼裡滿是嘲諷的涼薄冷意。
“江敘你,你……”阮檬氣得不輕,可他無力反駁,甚至在江敘隨口說的要股份這件事上,他都無力反駁。
因為阮建國曾經還真跟他提起過這件事,想讓江家給他們一些股份,不要多,每年能分個一百多萬就行。
這事阮檬自己聽著都離譜,當時就說了阮建國一頓,告訴他有現在這些收入就不錯了,再貪心連現在的都會被江家收回去。
阮建國這才收起要股份的念頭,卻這麼猝不及防地被江敘在這裡戳穿。
阮檬頓時預感不好,餘光瞥見他那個衝動易怒的爹果然已經惱羞成怒衝了上去。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半點家教都沒有!”
火氣上頭,阮建國說話更沒個把門的,“你爹娘不教你做人,老子來教你!”
他舉起拳頭就朝江敘衝了過去。
阮建國早年是個好吃懶做的,年輕時還當過當街打架的混混,但這些年日子舒坦,長了一身的橫肉。
所以這會在江敘視角看來,像一個……舉著肉丸子朝他衝來的豬?
速度太慢了,他都不著急出手。
但,有人著急。
阮建國剛近身,一條腿就從江敘身後踹了出來,於是,江敘眼裡看到的就是一頭圓潤的豬,被踹翻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後痛呼哀嚎的聲音。
熟悉的木調香氣緩緩將他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