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阮檬最後的退路。
從未把自己的家當做家,出了事卻還能全身而退地回到那個家,這樣的結局,和原身最後的下場比起來,還是圓滿了些。
而且,阮建國和莊曉慧身上還有兩筆賬要算呢。
先前江敘沒出手搭理他們隻是沒到時候,現在他們被江家棄絕,兩個被養成米蟲的人還能靠著他們在江家薅到的那些錢舒舒服服的過後半生。
江敘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呢?
阮家最大的突破口就是阮建國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江敘挪動手指點開消息欄,一條簡短的消息出現在屏幕上。
【已接近目標。】
方明翰抬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手機的白光照在江敘臉上,被妝容勾勒得更加精致昳麗的容顏此刻麵無表情,本該勾人奪魄的桃花眼卻近乎冷漠,就像……
就像高高在上審視人間的神明。
方明翰被自己不由自主生出的想法肉麻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抖了抖,“嘶……”
“怎麼了?”江敘看他,抬眼間仿佛冰雪融化,一瞬間又從高高的雪山回到了春意盎然的地方,沾上了人氣。
“沒事,還是被粉絲酸的。”他說。
江敘忍不住彎了下唇角說:“那就少看點評論區,關注一下你今晚的秀吧,等下那些聲討我的人就要讓你連坐了。”
嘖,方明翰在心裡咂嘴,不笑的時候是個難以接近的冰美人,一笑起來就勾得人不行不行的,更彆說江敘今晚的造型還欲成這樣了。
江敘這樣的絕色,也怪不得司宴禮那個老東西把持不住了。
今晚看江敘上妝換上走秀服裝的時候,他差點都沒把持住呢。
“哎等會,”方明翰後知後覺想起什麼,疑惑地皺起眉,“阮檬這事怎麼會牽扯到你,又讓我連坐呢?我倆不就是個看戲的。”
江敘笑了,調出他之前看的微博界麵舉給他看:“架不住有人非要把我拖下水呀。”
方明翰定睛一看,無語凝噎:“這都什麼跟什麼,說得好像你是躲在大佬吹枕頭風的狐狸精一樣。”
江敘眨了下右眼:“難道我不是嗎?好像也沒說錯,你之前不就這麼看我的麼?”
方明翰尷尬:“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不是不熟麼,現在咱倆這關係誰跟誰啊,那姓阮的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鳩占鵲巢還得了便宜賣乖,上趕著招惹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腦子。”
“蠢成這樣的我真頭一次見,這個所謂的爆料賬號也是他自己找的吧,圈裡現在誰敢跟你過不去?”
司宴禮發話的動靜雖然不大,但生意人之間都是掛著勾的,隻要有人知道,一個傳一個傳下去就都知道他是為了誰衝冠一怒。
再加上他在濱海商圈裡公開和江敘的關係,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到江敘頭上來?
除非他不想在濱海混了。
所以方明翰打眼一看就直覺這個所謂知情人的爆料背後肯定有人為操作成分。
這會最恨江敘的也就那個阮檬了。
方明翰這邊剛說完,江敘就接到了經紀人容樺打來的電話。
“江總,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阮檬和青春季風之間的糾葛,有個素人賬號在微博上爆料,內容含沙射影地指向您,大致意思就是阮檬是因為得罪了您,才被您背後的金主封殺,已經上熱搜了。”
容樺聲音有些急,又有幾分拿不準。
她當然知道江敘和那位二爺的關係,可現在正是江敘的事業上升期,這種時候爆出來,即便江敘和司董的關係就是再尋常不過的戀人,都會被人詬病,傳出各種難聽的話。
而且這裡麵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司董和江敘,要不要公開,這件事江敘能否主導。
低調了這些年,突然被人推上風口浪尖的司家家主,會不會因此不悅。
這些容樺都拿不準。
“我已經緊急召集了公關部回來開會,您這邊……是什麼意思?”
和容樺的嚴陣以待相比,江敘卻不緊不慢,甚至透著股氣定神閒,慢悠悠說:“不著急,讓子彈再飛一會。”
阮檬想要的效果還沒達到呢。
虐粉和固粉這種營銷手段他也會做,更何況還是阮檬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當靶子,在事情脫離他可以控製的軌道前,讓他高興高興。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若要令其消亡,必先使其瘋狂。
容樺一愣:“……讓子彈再飛一會?”
不過到底還是金牌經紀人,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江敘背後的用意,“對這件事您早有準備?想讓阮檬那邊對您的討伐熱度達到最高,再反轉麼?”
江敘嗯了聲。
容樺不由歎為觀止,又經營公司,又是拍戲的,在這之餘還能提前危機公關,做好一切準備順勢給自己造勢。
有這麼多的心眼子,和這麼好使的腦子,他們江總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這件事我們不用出麵。”
江敘說得口乾,探身拿過茶幾上剩下的雞尾酒一飲而儘,酒水浸染飽滿而微翹的嘴唇,嫩得像樹上剛成熟的水紅櫻桃。
“阮檬先招惹到的是青春季風,隻要他們那邊給出強有力的回應,那麼網上偏向阮檬的一切信息,都成了無效信息,包括那個所謂的素人爆料,我們沒必要下場跟這種人撕的太難看,不過是自降身價罷了。”
“讓公關部的人都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哦對了,告訴他們今晚跑的這一趟都算加班費,雙倍。”
掛斷電話之前依稀聽見容樺那邊傳來員工歡呼的聲音。
江敘打完電話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動了動酸澀的脖子,天鵝頸項白皙修長,說話間喉結上下滾動,滿滿都是勾人的色氣。
順著脖頸往下,便是江敘身上穿的那身更勾人的黑色深V西裝,最重要的是……
那裡麵可是真空的,什麼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