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準意識到自己說再多都是對牛彈琴,轉而說道,“我不管你跟江敘怎麼鬥,照片我不會給你,如果江敘那邊需要,作為拍下那張照片的人,我也會出麵澄清,我不能因為你讓魏家被牽扯進……”
回應他的是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怎麼了?”旁邊有朋友湊過來,“江家那個保姆的兒子都敢掛你電話了?”
“要我說還是老魏你太給那個阮檬麵子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你願意把他當朋友都算給他臉麵,他居然敢這麼對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往後也彆管這小子了?”
魏準說:“他是誰的兒子都不重要,我交朋友又不看他爹媽是誰,處得來就處了,現在……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說著便起身往卡座外走去。
“去哪啊?”
“放水!”
剛走出卡座範圍,魏準的路就被攔住了,抬眼一看頓住,“景成哥、江景佑?你們,有事嗎?”
江景成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冷淡模樣,旁邊的江景佑則一身酒氣,看著像是在酒吧買醉被大哥抓包似的。
“你剛才說的照片是怎麼回事?”江景成冷靜問道,“阮檬問你要的又是什麼照片?”
“啊……你們都聽見了?”
江景佑著急聽到答案,上前揪住魏準的領子催促:“你快說啊!說啊!”
放在心尖上的純潔白月光的崩塌,對江景佑來說是個嚴重打擊,比他看到阮檬跟彆人在一起還難以接受。
這幾天他幾乎都泡在酒吧,沒回過江家,連父母離婚的事都顧不上。
今晚江景成收到司曜澤的消息得知不省心的弟弟在這個酒吧買醉,還險些跟人起了衝突,就立馬趕過來提人,也顧不上會和司曜澤見麵的這件事了。
沒想到一轉頭就聽見了魏準和阮檬的那通電話。
微博上雖然鬨的沸沸揚揚,但江家兄弟倆,一個平時不愛衝浪,一個滿腦子隻有喝酒沒心思上網,兩人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過來堵魏準問個清楚了。
魏準不爽地拍開江景佑的手:“你們不是都聽見了?還想我說什麼?阮檬的事,你們作為他的哥哥,不是應該比我清楚麼?”
這個時候從魏準嘴裡說出的哥哥兩個字顯得格外諷刺,明明作為哥哥,他們卻對江敘一無所知。
對他們一直當做弟弟和喜歡的人看待的阮檬,如今也看不透了。
“抱歉。”江景成拉開情緒崩盤的江景佑,將他丟給後麵雙手插兜看熱鬨的司曜澤。
司曜澤:?
“放手!”
“嘖,你以為我很想拉著你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未來小舅——”
“閉嘴!”江景成扭頭橫了司曜澤一眼,重新對上魏準,“魏先生,能請你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我嗎?麻煩了。”
幾分鐘後,尿急的魏準終於被他們放走。
江景成和江景佑的臉色各有各的難看。
司曜澤看得歎為觀止:“上次在公司見你家那個小弟弟的時候,還覺得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家夥,是我小看他了,心眼子不少,但腦子也不多。”
江景佑紅著眼抬眸看他:“姓司的你怎麼在這?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說!”
司曜澤往吧台上一靠,長腿交疊,笑了起來:“怎麼輪不到了?我們兩家不是馬上要成親家了嗎,都是親戚,你說是不是,景成哥哥?”
江景成比司曜澤大了兩歲,這會聽見他嘴裡的哥哥百般不自在,但還是忍了下去。
“今晚的事謝了。”
轉頭對上江景佑時,他臉色就冷了下來:“跟我回去,彆頂著這張誰都認識的臉在外麵給我惹事,還嫌家裡不夠亂嗎?”
司曜澤看著,心裡想著,他可真辣啊。
眼見江景成提著弟弟離開,司曜澤揚聲:“江總!就口頭謝謝?不請我喝杯酒嗎?”
江景成頭也不回:“沒空,你自己喝,回頭把賬單發給我,我報銷。”
司曜澤勾起嘴角:“那也得江總把我從黑名單裡拉出來,我才能發賬單過去。”
江景成額角的青筋直跳,忍了又忍回道:“……我記得你有我助理的聯係方式,你找他就好。”
司曜澤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長島冰茶,摩挲著冰涼的杯身,滾熱的掌心才消下去一些。
“那也行,不過我這人啊,酒喝多了的時候管不住嘴,有時候說了什麼自己酒醒了都記不住,要是江總不怕我跟你的助理不小心說漏嘴的話……”
江景成沒再回複,但能看到他長身鶴立的挺拔背影在人群中停頓了片刻。
周圍的許多視線都忍不住落在他身上,或躍躍欲試,或難掩遐思。
司曜澤皺起眉,感到不爽。
他的江總還是太招人了,真想把他拷起來,就拴在他的床頭上,然後每天……
目送江景成攙著江景佑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門口,司曜澤才收回視線,飲了一口酒,解鎖手機給置頂的聯係人發了個消息。
沒看到熟悉的紅色感歎號,司曜澤才滿意地笑了,起身回家。
……
車裡。
兄弟倆一言不發。
江景成側頭就見江景佑在低頭擺弄手機,白光打在他長出胡茬的憔悴麵龐上,他問:“你在聯係阮檬嗎?”
沉默了一會才聽見江景佑回答:“沒,我聯係他乾什麼?”
“那你在做什麼?”
“發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