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人很會利用視覺角度,巧妙的將自己的身體完全遮掩,讓江予紓無論從什麼方向都看不見擄走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等到走到四下無人的地方,掌心一團冰寒的靈力毫不客氣的朝對方的腹部攻擊過去。
但是卻被身後人的另一隻手抓住,將那靈力儘數化了個乾淨。
她一驚,絲毫沒有猶豫低頭就往那隻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沒想到這人像是鐵做的一樣,被自己咬出血了還都不肯放開,二人修為相差太多,她原是想等對方放開自己後就跑的。
沒想到變成了如今的尷尬場麵。
江予紓的腮幫都酸了,清淺的氣息突然湊了過來。
“咬的痛快嗎?”
熟悉的聲音嚇得江予紓一下子鬆開了嘴,發現控製自己的桎梏消失了之後。
她回過頭去,鼻尖擦過劍尊的下顎,這下完完整整的看到了這人的麵容。
劍尊眉眼沉靜,隻是手上的牙印小巧卻刺目,滴滴答答的落著鮮紅的血液。
如同一幅雪夜落梅畫。
江予紓滿心滿眼中都是被發現的後怕,她下意識質問:“師尊,你過來怎麼不說話?”
劍尊倒是沒有回答小徒弟的質問,反而是一直觀摩著手上的傷口,那認真的程度像是學習什麼重要法術一般。
等到氣消的差不多了,她才注意到劍尊一直看著自己方才咬的地方不說話。
江予紓麵容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聲音也像被絨毛黏住了一般。
“師尊彆看了呀,這有什麼好看的。”她有點手足無措。
以劍尊的修為讓這麼小的傷口好轉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但是對方卻遲遲不肯,反而一直放任自流。
江予紓咳了一聲,忽略劍尊的奇怪行為,儘可能讓自己顯得自然。
“方才好看嗎?”
亓深看著她。
江予紓磕磕絆絆的道:“自然是……好看了。”
她就是想醒醒酒沒想到能聽到這麼勁爆的秘密。
她正想問亓深一些事情,卻被放在唇上的手製止了剩下的話語。
“和我來。”
劍尊如是說。
江予紓眨了眨眼。
等到了江宗主給亓深安排的屋子裡,注視著師尊布下了結界,江予紓才鬆了口氣。
她原是想問劍尊江夫人和江旖清說的傻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是又怕自己暴露不是原主早已消失的真相,況且心中也隱隱有些惶恐,她甚至無法言明這種惶恐究竟針對的是什麼。
隻能按下不表,她隻是問:“師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撒謊了。”
什麼家中來信,什麼思念親人,都是假的。
亓深倒了一杯茶,放到麵色泛紅的小徒兒手中。
江予紓嘴角微微繃直,端著茶杯卻遲遲未喝。
亓深揉了揉她柔軟的額發,眼中蘊藏著深深的湖水。
籠罩了身邊人,撫平了她身上的惴惴不安。
溫潤的茶水消融了酒意,江予紓抬眼瞧著坐在一旁的劍尊,不自覺得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亓深盯著還有些醺然的江予紓,手掩藏在袖口之下,摩挲著印在上麵的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