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憫端著茶盞走了過來,容獻和季知許正在奮筆批宗門裡的公文,而衡昀坐在上首認真的看書。
將其中兩杯放到了兩位師兄麵前,季知許正要說話,白憫眨了眨眼,一看就是要使壞的模樣。
季知許咳了一聲,便將頭埋進了卷宗裡,權當自己不知道。
她繞了一下,動作很輕的走到了道尊身後,踮起腳正要觀摩一下師尊究竟是在看什麼書。
結果書突然一下合上,白憫被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茶摔了。
衡昀回頭掐住白憫的耳朵,將她拉過來。
白憫牢牢地抱著茶盞十分誇張的大叫,生怕外麵人聽不到。
道尊倒也沒有用很大力氣,她順著師尊的力道被拉到他麵前,對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白憫立刻殷勤的將手中的茶盞奉上。
“師尊請用,弟子護得特彆嚴實,絕不會漏一滴。”
也不顧自己有些發紅的耳垂,笑得乖巧的注視著對方,一點也看不出來方才乾壞事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白憫才磨磨蹭蹭的問道:“師尊,我聽說師叔要收徒弟了?”
衡昀剛吃了口茶還未咽下去,就聽到這個消息,立時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季知許和容獻都湊了上來,給衡昀端茶捶腿捏肩。
衡昀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白憫剛才說的話,眼睛在圍在身邊的三個人掃了一圈。
他正襟危坐,揮了揮手,端的一副一切儘在我手的得意模樣。
白憫頂掉容獻的位置,跪坐在一旁的軟墊上,撒嬌道:“師尊,你就說說唄?”
豈料她師尊嘖了一聲,然後開始數落她最近幾日闖的禍。
“綽月,七日前道元長老同我說,你不好學習鑒彆靈草,反而還將長老種的佛心草拔了出來。”
衡昀一張口,白憫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連忙將頭低了下去。
其實她也很後悔自己乾的事情,奈何想要補償道元長老,可惜她自己沒有藥修的天分,還差點將其他靈草毀了。
“還有三日前,明鏡閣稟報你近日來多次逃學。”
白憫也不敢抬頭和師尊對視,聽到師尊一點點細數她乾的事情,隻覺得渾身都在發麻。
“昨天……”
白憫不想要這種淩遲處死的感覺,連忙打住衡昀道尊的話,她豎起手保證:“師尊,弟子近日來無法無天,我保證下一次……”
衡昀眼神一凝,“你還想有下一次?”
“不不不!”白憫連忙否認,“保證沒有下一次。”
“為師還有個條件。”衡昀睨了他一眼。
隻要衡昀放過這些事情,彆說一個條件十個條件她都應,連忙湊上去問:“什麼啊?”
衡昀擺手,“先前你損毀道元真人的靈草,為師隻能將天魂枝補給了他。”
白憫聽到這裡,頓覺不妙,立刻從軟墊準備爬走,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她回頭看向衡昀,就看到自己的滌帶落到了對方手中。
衡昀笑著道:“原是你師叔從師尊這裡要走,要給你小師妹用的。”
說到這裡,他撫平了滌帶上被壓出來的褶皺,“綽月你說,師尊現在該怎麼辦?”
季知許和容獻聽到這裡,知道是衡昀道尊恐怕要白憫去當苦力,生怕自己也被抓住,企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偷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