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旖清強撐著眼,此刻再也不覺得劍尊的身影在自己的心中那麼偉岸,反而像是一個鬼魅一般,躍到了自己麵前。
“不…不。”淚水與血水混在了一起,反倒是模糊了那張和江予紓酷似的臉。
她隱約知道他想要乾什麼。
江旖清手腳並用的向後退,乾淨的指縫裡堵滿了灰塵汙泥。
然而都是徒勞罷了,江旖清眼睜睜看著亓深引出了她丹田中的那一節靈根。
她的修為,她的靈力……
這一截靈根比正常修士的靈根小許多。
江夫人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她再也維持不了自己的形象崩潰道:“劍尊你怎麼能這樣做?”
“你抽出了清清的靈根她會死的!?”
她說不上是擔心自己的女兒,還是擔心她自己。
或者說應該是兩者都有。
“本尊即使不抽她的靈根她也會死。”亓深收手將靈根引,將站在不遠處的江予紓喚了過來。
誰料在靈根脫離江旖清的一瞬間,對方身上出現朦朧的光模糊了她的身形和臉頰。
江夫人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自己,整個人麵色灰敗的坐在地上,沒有了支撐的江世年這才反應過來。
他訥訥地盯著眼前一切。
光暈逐漸從江旖清身上散去,一張平凡至極的臉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離得近的小弟子驚呼。
似是不敢相信這人居然就是之前對他們頤指氣使的少宗主。
但是那張和江宗主還是有不少地方相似的臉卻又仿佛在告訴他們,這確實是就是江旖清。
江旖清自然感覺到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她惶然無措的摸著自己的臉。
她顫抖著手幻化出一麵水鏡,小心翼翼地探頭瞧了過去。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比武台。
她崩潰地拍打著水鏡,鏡麵浮起了一道道的波紋。
“這怎麼會是我!這怎麼會是我!”江旖清恨恨的看向江予紓的臉,“是你!偷了我的臉!”
“是你!”
江予紓無語,反問她:“鳩占鵲巢時間久了,該不會真的認為它們就是你的東西了吧。”
靈根一離開江旖清的體內,就像是得到了什麼感召一樣,朝著江予紓飛了過去。
如此情狀,誰能不知道先前江夫人說的話都是假的了。
虎毒尚且都不食子,江予紓那可是江夫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女啊,居然為了小女兒將大女兒的靈根抽了出來。
“不,你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