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銀鏈隨著江予紓的動作摩擦著她腕間的皮膚。
讓江予紓一下想到了被自己強行壓在心中的師尊,她呼了口氣。
師尊若是再找不到自己,恐怕真的要給自己燒紙了。
江予紓搖了搖頭,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閒心調侃自己。
在飛向不知道第幾堵牆的時候,腳步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分外的明顯。
“少城主大人。”
江予紓沒有理會,也沒有其他舉動。
“大人怎不敢回身看我呢?”
江予紓抿住唇,她有些不敢回頭,怕萬一看到不符合社會主義精神的東西臟了自己的眼睛。
說實話這個女聲嬌柔嫵媚,婉轉非常,若江予紓是個男人她恐怕真的會把持不住。
可惜她不是。
女聲婉轉了半天,終於發現她的千嬌百媚是喊給聾子聽了。
江予紓也感覺到了身後變化的氣息,她不欲與這些人交手,那會拖慢自己離開這裡的速度。
瞬間就消失在了這裡。
女子看著空空如也的位置,噗嗤一笑,笑聲越來越尖利刺耳,似乎是在嘲笑江予紓的不自量力。
“大人,你離不開這裡的。”
然而江予紓並沒有聽到她的這番話,隨著她在偌大的城主府跳躍移動她的心情也逐漸沉重了下來。
她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走都離不開這個地方,這個城主府就像是沒有邊際似的。
恐怕這裡被施加了陣法。
想到這裡,她慢慢的落到地上。
“大人,您回來了。”
方才的女聲又徘徊在了江予紓耳邊,江予紓垂著的手瞬間握緊,她想要看看身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等到她抬起眼,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青白的臉嚇了一跳。
她往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而後又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阿緣?”
麵前的女人或者說不應稱做人,而應該叫做紙人,她臉色蒼白,唇色殷紅,唇角還染著一團猩紅的痕跡。
不用想江予紓都知道那是什麼。
“大人還能認出我。”紙人的張開了口,裡麵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真切。
江予紓盯著那漆黑的眼珠子,“你怎麼成這樣了?”
“這樣……不好嗎?”紙人歪了歪頭,看起來有些詭異。
朱砂描摹上去的唇張張合合,“大人,你和我一起變成這樣吧。”
“大人和我一起變成這樣吧。”
她反複的說這句話,仿佛陷入了什麼迷障。
“變成這樣,阿緣不用看著你……”
她話還未說完,遠處疾馳奔來好多人高馬大的身影。
無數紙人嗅到了生人的氣息,皆都朝著她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