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深等了一會兒發覺兩人聊得儘興根本沒有結束的樣子,便道:“綽月,本尊記得師兄說……”
這熟悉的開頭,容獻冷不丁拍了下手,終於想到了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他師尊上次以這樣的開頭說話,然後自己就立馬回去練那難得要死的驚遇十八式。
懂了,師尊就是嫌他們礙眼!
想明白的容獻立刻拉上白憫和季知許,快速說道:“師尊,弟子想起來宗主師伯說叫我們三個人過去給他乾一些事情。”
然後就拉著一臉懵逼的白憫和季知許飛快離開。
飛揚起來的雪霧模糊了江予紓麵容上茫然的神情,她在亓深和他們遠走的身影之間來回觀望。
亓深想起方才大徒弟麵容上的恍然大悟,發出一聲輕笑。
“師尊你笑什麼?”江予紓真的看不懂這一個兩個了。
被迫離開蒼元峰的季知許和白憫有些錯亂的看著拉著他們頭也不回的容獻。
白憫屬實沒有想到容獻居然如此大膽,竟敢打斷劍尊說話。
看來曆練的這幾年膽子漸長啊。
翌日,江予紓推開了扶星宮的殿門。
這些日子和亓深待在一起的時候久了,她對她師尊已經是很清楚了,進她師尊的寢殿駕輕就熟,仿若無人之境。
身後的天虞也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巧的是亓深正好披散著那一頭銀發坐在鏡前。
聽到前殿傳來的動靜,他眼都未睜。
江予紓沒想到自己大清早就能看到美男將醒未醒的樣子,不禁惡膽向邊生,她轉身對著天虞噓了一聲,讓它不要發出動靜。
天虞晃了晃劍身,矜持的表示自己同意了。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亓深身後,悄咪咪的將桌上的玉簪順了過來。
她忍住笑,將簪子抵在了她師尊的腰上,捏著嗓子惡狠狠道:“打劫!”
天虞看見她這操作,上下浮動的劍身頓在了空中。
亓深眼皮微動,沒有做聲。
江予紓有些疑惑,將簪子又抵近了幾分,重複了一遍之前說的話。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滿室寂靜。
她抽回簪子,走到了亓深麵前,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的臉看。
“師尊,起床啦?”她試探的說了一句,“再不起床師伯一會兒就要找過來了。”
聲音如同風一般拂過亓深的耳側。
江予紓見人仍舊沒有動靜,索性放大了聲音。
“師尊!你再不起身……”
話還未落,江予紓就發現自己的腰上突然出現了一雙手,緊接著她就被調轉了身形,就連手中的玉簪都被身後人打開手指拿走了。
圓潤的簪頭頂在江予紓的脖頸上,銀白的發絲掉落到了她的身前。
“……打劫。”
沉重的吐息噴灑在江予紓臉側,讓她臉頰不自覺的染上了緋色。
一旁的天虞著實是看不下去它主人丟人的樣子了,立刻調轉劍身,留下了個孤獨的背影。
發現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她下意識推開亓深。
“師尊你醒了,怎麼不告訴我?”她慌亂的掩飾方才的尷尬,直接倒打一耙:“害弟子這麼擔心!”
“嗯哼?”因為清晨的緣故,亓深的聲音略有些啞。
對於江予紓的控訴他不置可否:“想看看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