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扶著白憫的手頓住,睫羽微顫,而後她又好奇的問道:“那幻境中的事情是真實的嗎。”
白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匪夷所思的答道:“自然是真實的呀。”
她解釋道:“你內心最恐懼的事情肯定不是憑空出現的,一定是你經曆過了這件事,它才會成為你內心中的恐懼。”
白憫說完後長久沒有聽到江予紓的回應,伸手按在她的臉上:“你是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嗎?”
江予紓立刻搖頭否認:“……沒有。”
白憫見她這麼痛快,便也壓下了心中的疑竇:“行了,我現在也不疼了,你去見師叔去吧。”
但是那仍然支在後腰的手卻仍舊沒有鬆開。
江予紓狐疑的瞟了她一眼。
白憫咧開嘴無聲的笑了下,抽回了搭在江予紓手背上的手,朝著一個方向擠眉弄眼的。
江予紓明白了,順著白憫指的方向就看到亓深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了。
看著要溜走的白憫,她也沒了平時同這人開玩笑的心情。
隻是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同白憫告彆,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她掩在身後的手攥的很緊。
激烈的比試結束後,那被江予紓拋卻到腦後的場景再一次占據了她全部心神。
她顯然對幻境中發生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隻不過誰也不知道她內心經曆的兵荒馬亂。
“想什麼呢?”
如玉般的手輕輕按動在了江予紓微燙的臉頰上,涼得江予紓往後退了兩步。
她掀起眼尾,發現剛才還站在遠處的亓深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江予紓盯著站在麵前的亓深,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師尊,你一直都是這般模樣嗎?”
幻境中亓深脆弱的麵容一閃而過。
“今今是在白憫的幻境中看到了什麼嗎?”亓深看著麵前臉色發白的江予紓,想到白憫先前布下的幻境,烏色的瞳珠動了動。
江予紓不想告訴他這件事情,聞言隻是搖頭。
亓深目光渺遠,遠方卷起的雲霧逐漸飄了過來,他隻道:“今今,沒有一個人會永遠保持一個樣子。”
他也不例外。
江予紓聽了他的話,心情卻是更沉重了。不過她是一個樂觀的鹹魚,善於自我調節,她不一定非要將這些事情都弄得明明白白。
這麼想著,江予紓揚起一個笑容,她將手伸到亓深麵前:“師尊,弟子可是不負您的期望拿了第一名。”
她將那個期望說得特彆重,白淨的麵容上笑嘻嘻的,手中擺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亓深沒有錯過江予紓掩藏在眉心的愁緒,不過既然江予紓沒有說的意思,他不會強迫對方。
他異常配合對方的話語,江予紓眼露精光的模樣著實讓亓深覺得有些好笑。
亓深將手放到了江予紓的手上,她期待的樣子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沒有。”亓深將手揭開,裡麵空空蕩蕩的一片。
“啊。”江予紓哀嚎:“師尊,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看著早已走在自己前麵的亓深,江予紓欲哭無淚卻又無可奈何,隻好乖乖的跟了上去。
等到回了蒼元峰,冰冰涼涼的雪花吹進了江予紓的眼中,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終於有了踏實的感覺。
看到殿門口坐著的容獻,江予紓還有種久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