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予紓這話並沒什麼錯,你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它們並不會因為你的惻隱之心而放過你。
尤其是烏金猿這種妖獸。
沈綰清被她懟的一哽,看了看周圍幾人全然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哽咽道:“我知道是我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她這般委屈的樣子讓白容潯有些於心不忍,也覺得是江予紓方才說話夾槍帶棍,實在是不客氣。
但是他好不容易哄好了江予紓,也實在是不想因為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事將人惹生氣。
奕銘不明白這個她這梨花帶雨的行為:“她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說完之後忍不住嘀咕,果然漂亮的女郎都不好惹,說上兩句就哭了。
就連嬌氣不懂事的傅雲梔都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想死就自己死,彆拉著我一起。”
沈綰清被這二人頂的臉色一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的,看樣子很不好。
江予紓沒想到這二人也會為自己說話,注意到沈綰清嬌弱無力的模樣,她心中一緊,生怕這人在這裡訛上他們。
她咳了兩聲:“這個計劃沒什麼問題吧。”
其他幾人都覺得沒什麼問題,紛紛點頭。
沈綰清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予紓身上,掌心中留下了幾個彎彎的月牙印。
她總覺得這些目光都應該是她自己的,可是好像自從那一天江予紓從昏迷中醒來,這一切仿佛都變了。
沈綰清好像抓住了什麼,卻又沒有頭緒。
奕銘突然道:“可我們誰會畫陣法呢?”
五個人詭異的沉靜了下來,傅雲梔拍了拍自己的芥子袋道:“我有一堆符咒呢,畫什麼陣法?”
幾人想到之前的地動山搖,皆是打了個寒顫。
奕銘拍手:“行,就這麼乾吧,我和這個……”
他張嘴卡了半天都沒說出來江予紓的名字,江予紓憋笑,指了指自己:“我,江予紓。”
“哦哦。”奕銘接著道:“我和這個小江姑娘去激怒這個妖獸。”
說完這句話,他還朝著江予紓露出了一個笑。
白容潯卻覺得這個笑容異常的刺眼,他輕笑,眸子裡都是對奕銘的不屑:“你的修為可以嗎?”
他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這話的另一層意思。
但是奕銘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明白,隻是憨憨的笑了下。
白容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憋著一股氣他走到了傅雲梔身邊,傅雲梔的頭發被這人走過帶起來的風卷起,淩亂的散在肩上,她生氣的看了一眼這人。
有病就去找郎中,在這裡發癲有用嗎?
驅獸粉的效果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予紓和奕銘對視了一眼,朝著躲在最後麵的那隻烏金猿衝了過去。
剛開始那些圍在前麵的烏金猿還不明白這二人想要乾什麼,處於趨利避害的本能,反而躲了過去,結果正好給他們留出了一道接近它們首領的路。
那首領在江予紓離自己不過三丈遠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的意圖,金色的眼中倒映著那柄冰藍色的劍。
它巨大的獠牙張開,口中溢出一段聽不懂的鳴叫,然後就朝著江予紓二人憤怒的嘶吼。
嘶吼的帶來的音波差點將他二人的耳朵給震聾了。
江予紓回頭看發現那些猿猴沒有上前保護它們的首領,反而是集體朝著那三個人悍不畏死的衝過去。
江予紓眉頭一皺,一劍捅向了那妖獸的心口處。
劍尖抵在烏黑的毛發之中寸步難進,她瞪大眼眼睜睜的看著那妖獸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朝自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