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殿宇坐落在寂靜的黑夜中,遠遠看去仿佛吃人的怪物,隻有零星的燭火在其中搖曳。
微沉的腳步聲響起,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侍立在一側的小妖隻感覺一陣微風拂過,卻不敢抬起頭去看。
“明主大人。”守在殿門口的輕燭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極為識眼色的將男人身上的披風接了過來。
輕燭看到他欲要進去的架勢,頗有些為難道:“大人,陛下……他已經睡了。”
被稱作明主的男人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讓輕燭不敢再說什麼,隻好抱著披風退下。
他緩步進入,皂靴碰撞的聲音被鋪在地板上的毯子吞噬,悄無聲息的。
注意到蜷縮在床帳裡蓋得嚴嚴實實的身影,他勾唇笑了下,然後走過去坐在了榻邊。
蒼白的手欲要揭開蓋在上麵的錦被時,突然發現了手下之人顫動了一下,讓快要落下的手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深得有些發紫的眼眸閃過一絲嘲意,他直接躺在了一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錦被中的一團撈到了自己懷裡,修長乾淨的手上凸起的青筋分外明顯。
他還沒有抱多長時間,懷中的人開始掙紮了起來,卻無法從桎梏中掙脫。
最後無奈的伸手掀開了罩在自己頭上的被褥,高聲叫道:“樓風月!”
貓兒一般的眼珠狠狠地瞪了樓風月一眼,隻可惜沒什麼威懾力。
樓風月卻是一臉享受的樣子,他攤開手靠在軟枕上:“舍得出來了?”
明卿連忙退縮到床角處,滿臉戒備的看著他。
樓風月最喜歡看到他這副模樣了,心中滿是逗弄之意:“彆這樣看我,卿卿,好歹我可是你兄長親自選定的扶持你的人。”
明卿聽他提到自己的兄長,粉白的麵上露出幾分屈辱的神色,他咬牙道:“若是兄長得知你竟如此待我,必然不會放過你!”
樓風月忽然笑了一下:“可惜啊。”
然後湊到明卿的肩胛處,沒有錯過對方眼中的抗拒,他故意在鎖骨處流連了一會兒,輕聲道:“他再也不會知道了。”
明卿一愣,毫不客氣的抓住樓風月的墨發,將他從自己身邊拽離,他死死的盯著樓風月的瞳孔,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說什麼?”
樓風月也不覺得的疼,竟然還有心情笑。
“我忘了。”他輕而易舉的撥開了明卿抓著自己頭發的手,看到落在他掌心中幾根發絲,眸底一暗:“陛下不知道。”
樓風月咧開唇,如同一個吃人的惡鬼:“明意他……”
他遲遲不肯說出接下來的話,讓明卿心急如焚,咬了咬牙,隻好主動將自己的脖頸送了上去。
“乖極了。”樓風月獎賞的摸了下他散落在耳邊的發絲。
“我兄長究竟怎麼了?”明卿還是太年輕了,根本壓不住自己內心所想的事情。
“他死了。”樓風月方才還透著一絲溫柔的神情立刻變得冰冷至極。
樓風月猛地掐住明卿的下顎,拍了拍他的臉笑著道:“所以你可以死心了。”
說完,也不管明卿的臉色就揚長而去。
輕燭見樓風月居然這麼快就出來了也是大感意外,正要將披風地出去卻發現那人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樓風月隻身一人行走在廊道處,突然一陣輕煙飄過化作一個男人落在了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