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敏銳地感覺到他們二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卻慌亂的低下了頭，一如身側那些小攤販。
顧祈冶神情一滯，濃眉微蹙，卻沒有其他的舉動，仿佛剛才的一切儘是無意。
輕燭站在前麵，見這人還沒有動作，輕聲道：“大人？”
顧祈冶笑了下，俊美的麵容隨著他笑起來的舉動柔和了一下，但是深色的眸子裡卻沒有丁點兒笑意。
“沒什麼，許是我自以為是了吧。”
和煦的樣子讓周圍離得稍遠的小妖不禁對他們這位經常深入簡出的領主大人生出了些許好感。
輕燭沒有聽懂他的話，隻是笑了下沒說什麼。
顧祈冶邁至她身邊道：“走吧，我帶著你。”
輕燭一驚，連忙推脫道：“奴何德何能……！”
“沒什麼。”顧祈冶像是不在意輕燭的身份，帶著化作一縷輕煙直接飛走了。
“我們也走吧。”容獻站到江予紓身旁。
江予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不確定他剛才有沒有懷疑我。”
“事已至此。”季知許道：“我們隻能破釜沉舟了。”
他權當最壞的結果了。
江予紓歎了口氣：“也罷。”
他們雖然修為沒說到大乘這個誇張的階段，但是好歹距離化神不遠了。
而且大師兄更是突破了化神，成為他們同輩之中第一人。
容獻也是在自己去無淨城的那幾日一舉達到了元嬰大圓滿的境界。
摸了摸發間裡的白玉簪，她心中的緊張感鬆緩了不少，有師尊在應該不會看著他們幾個被活活打死吧。
幾人沒敢在街口處就明目張膽地追了過去，拐到一處陰暗的小巷子才化作微光追了過去。
經過上回跟蹤七月和樓確的失利以及在妖皇宮中的磨礪，江予紓他們跟蹤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
現在跟蹤的尺度拿捏得那是恰到好處。
季知許甚至還有心情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小師妹，我們一會兒就要跟著顧祈冶交手了，猜一猜他的修為到哪個境界了？”
江予紓嗬嗬笑了下：“我猜應該是凝魄期了吧。”
他身上的靈力波動雖然收斂的很好，但是不經意泄出一絲妖力還是讓她捕捉到了，雖然也很強橫但是遠不如樓風月身上散發的氣息強勢。
想來也比樓風月低了那麼一個境界。
身旁的白憫聽她如此有理有據的分析了一通後，開玩笑道：“聽你這麼說完，我感覺我自己都能打過那人了。”
容獻湊過去道：“那就全靠你了。”
“彆！我說笑的。”白憫哭喪著臉，但是他們現在化為了煙狀壓根看不出來她臉上的神情。
“可是在下卻是當真了。”
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們之間，江予紓他們一驚，就發現原本還在他們前麵的顧祈冶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隻是不見了輕燭的影子。
顧祈冶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
讓還有閒心說小話的他們頓時僵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