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獻背著江予紓與其他人在黑暗中穿梭,他能夠感覺到背上的小師妹愈發滾燙,甚至都要穿透衣裳烙在自己的脊背上。
“今今這是怎麼了?”
季知許在前麵為他們指引方向,幾人迅速的朝著城門處飛奔而去。
白憫看著他額頭上的汗:“你累了嗎?”
容獻搖頭:“不是,小師妹的體溫實在是太高了,有些影響到我了。”
阮元超乎反常的沉默引起了白憫的注意力。
白憫問道:“阿元你怎麼了?”
阮元尚且稚嫩的麵容上滿是愧疚之色,他磕絆道:“若不是我……師姐不會如此。”
白憫卻是以為小師弟為沒有保護好小師妹而感到內疚,便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這交戰一事本就變幻莫測。”
她想要拍阮元的頭的時候驚覺自己居然探不到了,她沒有多想隻是拍了拍阮元的肩膀,繼續道:“怎麼能怪你呢?”
阮元搖了搖頭,正要解釋不是因為這個,卻被季知許的聲音打斷了。
幾人在夜色的遮掩下躲到了城門處。
雖然經過樓風月一事,守城的妖修增加了不少,但是他們對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離開這裡,不然等到妖修發現顧祈冶魂燈已滅,那他們可真就是要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季知許點燃一根線香,然後迅速遮上口鼻,朝著身後四人使了個眼色。
白憫了然瞬間遮住了口鼻,其他人有樣學樣的做了個完全。
隻剩下雙手攬住江予紓生怕她掉下去的容獻無手可遮,他左看右看正準備屏息的時候,口鼻處被一隻軟軟的素手罩住了。
容獻心念一動看向了白憫。
白憫茫然的抬頭回望了過去。
季知許瞧著他們二人眼中的神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將線香施法遮掩住後趁著夜色扔了出去。
不消片刻,那本來就走神的守城妖修就昏昏欲睡,連連點頭。
季知許見狀,便又催著那香快速燃了起來,藥力增大的迷香果然叫那些妖修一個個入了夢鄉。
絲毫察覺不到什麼地方有問題。
白憫身形小在夜色之中看不出來,她飛快地在這幾個妖修之間遊走了一番,聽到他們均勻的呼吸聲。
回身趕快招呼他們過來。
季知許見狀,推開了城門,同其他幾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影影綽綽的光透過綢緞做成的窗紗上襯得今夜的月色朦朧,明卿將最後一份公文看過後放到了桌角處。
他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殿內,偌大的宮殿居然沒有一個守夜侍從。
捧起書案上瑩白的月明珠,他神色淡漠地走到博古架前,伸出手轉了下最高處放著一隻粉彩花蝶雙耳瓶。
轟隆地聲音打破了深夜的沉寂,博古架後的一堵石牆居然緩緩下沉,出現了一道通入地下的階梯。
明卿拿著夜明珠走了下去,靴子碾過石階的聲音此刻是異常明晰。
他走了沒有多長時間,遠處逐漸出現冰藍色的幽光,明卿絲毫沒有遲疑的就邁步而去。
踏入那冰藍色的幽光中,寒意侵襲了明卿的身體,而他卻像是習慣一樣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冰室,冰室的正中央擺著一張玄冰床,上麵好像躺了一個人。
明卿很有目的的直接朝著冰床上的那人走了過去,那人的頸側放著一枚光華碩大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