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乖乖的等在原地,指尖在粗糲的樹皮滑過,眼神流轉在盛開的綠萼梅叢之間。
過了一會兒,玄色的身影從遠處的梅林中走了過來。
她望過去,鵝毛般細碎的雪花落在了亓深銀白的發絲中,玄色的衣衫與素白的銀裝造就了鮮明的差距。
而那抹清新之色卻讓眼前的一切都生動了起來。
她看著亓深走到自己麵前,將手中抱著的數枝綠萼梅遞給了自己。
江予紓接過來,低頭看著其中待放的花苞,揚起淺淡的笑意。
“師尊,我們回去吧。”
亓深一怔:“好。”
回了寢殿,江予紓將身上的雪花抖落了下來,將懷中的綠萼梅放到了博古架上一個瓷瓶裡。
江予紓抱著那個瓷瓶興衝衝的在殿中來回奔跑著。
亓深看見她高興的舉動身形也鬆弛了幾分。
最後江予紓將瓷瓶放到了他的書桌上。
“師尊,這樣可以嗎?”
她來回擺弄著瓷瓶的位置,看起來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角度。
亓深被她問到,認真的看著她擺放的幾個位置,最後道:“你將竹葉紋側著朝向窗戶。”
江予紓哦了一聲,順著他的話擺弄手中的白釉瓶。
透過窗欞的曦光灑在綠萼梅上,連帶竹紋白釉瓶都光彩照人的。
“師尊的眼光真不錯。”江予紓毫不吝嗇的誇獎著江予紓。
她從書桌上爬了起來,無意之中眼角餘光看到了其中一幅人物工筆畫整整齊齊的好生放在桌角一側。
“誒?”江予紓低聲叫了一聲,目光被桌上的那幅畫儘數吸引了過去。
堪堪看清楚畫上的人物,江予紓愣在原地,剛要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畫居然不翼而飛。
她連忙回身看去,結果一個不留神一頭撞入了亓深的懷裡。
“師尊!”硬邦邦的胸口撞得江予紓額頭疼得厲害。
亓深笑了笑,空閒的那隻手替她揉了揉被撞的地方。
江予紓撞得不是很厲害,不過一會兒就恢複了正常,她抓住亓深的袖子。
白嫩的臉頰閃過一抹紅暈。
“師尊,我方才看見那幅畫像了。”
江予紓笑得促狹:“師尊,你什麼時候畫得我,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亓深一向受不了小弟子撒嬌,便將方才收起來的畫展開了一半。
流暢的線條精細地勾勒著她麵容上的每一處地方,足可見畫這幅畫的人究竟有多用心。
不過正當她要往下看的時候,亓深卻將畫收了起來,並且把畫放到了抽屜。
江予紓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亓深隻道:“知許帶了些零嘴過來,我放起來了你要吃嗎?”
一說到吃果然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江予紓閉關這三年可是一口好吃的都沒吃上。
“要的要的。”她點頭如搗蒜。
亓深牽著她一同過去,在跨越那扇厚重的門扉時,她驀然回首,望向那個被亓深放置畫軸的抽屜。
“你在看什麼,今今?”亓深發問的語氣極為溫和,但江予紓卻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
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累,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江予紓搖了搖頭:“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