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難以啟齒，甚至都覺得這兩個字燙嘴。
鮫人以為自己被拒絕了，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傷心，但是說出的話卻仍然帶著莫名的期待：“鮫人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
他說到這裡，卻是怎麼也不肯說了。
讓圍著他的幾人分外不解。
我的什麼？
江予紓突然想到以身相許的橋段，下意識就打了個冷顫，她搖了搖頭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嗬嗬笑了下，指著剩下三個人道：“我們可有四個人呢？”
彆碰瓷兒。
誰知道他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誰。
白憫沒想到小師妹居然能對這出水芙蓉俏郎君說出如此狠心的話，不由得嘖嘖稱奇。
不過一想到小師妹成日裡與劍尊朝夕相處的，這樣子的確實不夠看。
鮫人被她否決，眼睛瞪得溜圓，他張了張口：“我能感覺到。”
信誓旦旦極了。
他看到這人的第一眼，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江予紓瞧對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正色道：“我們救了你，你還是儘快回自己的地方吧。”
她絕口不提是自己救了他，甚至還故意模糊重點。
鮫人聽了她的話後，眉梢繃得有些緊，他搖頭：“我不。”
語氣很輕但是異常的堅決。
江予紓捏了捏自己的下顎，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犟種啊。
她也不管，沒有和鮫人再說話，拉著白憫就走。
鮫人望著江予紓毅然決然的背影他的眼珠血紅，蒙著一層霧氣，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但是也沒有追上去。
容獻跟在江予紓的身後，突然轉身回望，發現早就不見了那鮫人的影子。
他和季知許說了下這個事情。
季知許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將飛舟收起來後他吃了口糖人，隨意道：“或許是知道小師妹不肯帶他吧，不用管。”
容獻聽了這話，心底沉甸甸的，一點都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又回身看了一眼，指腹重重的擦過食指指骨。
“或許如此。”
他的聲音太小，季知許壓根就沒有聽到。
足足走了有一個時辰，鮫人的身影早就被他們拋到了身後，季知許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後，叫住了他們。
“怎麼了？”容獻問道。
季知許唔了一下：“就這裡吧。”
說著就要將方才收起來的方舟又拿出來。
隻是在還沒有展開的時候，突然被容獻伸過來的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季知許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他實在是猜不到容獻的心思。
而容獻並沒有回答季知許先前問得話，隻是掃視了一下眼前微風拂過，枝丫晃動的一片。
他掀唇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