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獻掀開眼皮望去,發現方才被他打散了臉的沙子,居然又完完整整的恢複了原樣。
他呼吸一窒,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他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禮節的問題了,直接將身後的白憫一把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白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她順著本能反應抓住了容獻的肩膀。
卻發現這人變成女子後,肩膀很是單薄,讓她簡直無從下手,生怕碾碎對方的肩膀。
容獻卻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見她還有些晃晃悠悠,直接道:“抓啊,想什麼呢?”
白憫下意識應了一下,發現這人肩胛處光滑得還是無從下手,索性直接將抱住了這人的脖頸。
溫熱的呼吸徘徊在容獻的耳側,他的身子僵了一下,竟然沒有離開。
眼見著沙人快要上來,白憫捏了捏他的耳垂,著急道:“快走啊。”
容獻咳了一聲,方才險些控製不住的神情也立時變成了自己原先漠然的樣子。
他撐住白憫的腿,卻又克製的沒有向上移,飛速跳躍離開了這裡。
白憫望了一眼遠處高聳的沙丘,仿佛要將這片天空也一並撕裂。
她迅速垂下眼來,不經意間注意到容獻紅彤彤的耳垂。
怎麼這麼紅呢?
江予紓就這麼看著容獻將人扛了回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連季知許眼也不轉的盯了他二人好長時間。
不過很快席卷而來的沙塵讓她沒有了調侃的心思。
幾個人沒有頭緒的亂跑,那沙塵似乎是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方位,也是窮追不舍。
白憫這個時候已經從容獻的身上下來了,她張口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季知許點頭,他們的體力可是有儘頭的,然而這漫天的沙子和風卻是無窮無儘的。
江予紓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有點迷茫。
容獻蹲下來,抓了一把沙子,沙子像煙一般落了下來。
白憫也想不出來辦法,看到容獻抓沙子,她也跟著蹲了下來。
清淺的香氣讓容獻拿著沙子的手停滯在了空中。
白憫突然意識到,這人耳垂如紅寶石般醒目,她自己也感受到遲來的尷尬。
像是掩飾似的她也抓起了一把沙子。
“欸,怎麼是濕的。”她嘟囔道。
容獻一愣,而後長眉一挑,直接伸手抓起了一把方才她抓過的沙子。
他將其緊緊的握在手中。
原本乾燥的掌心,漸漸被溫熱的潮濕所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