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色穿過柔色的紗簾,靜靜地傾瀉在暗色的地磚上。殿內曲水流觴,清澈的溪流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息。
“不知謝城主漏夜前來可有要事?”
七月這個時候裝得很是人模狗樣的,說話都是文縐縐的,讓跟在他身側的斬疾險些沒有崩住。
被七月喚到人此刻安然的穩坐在殿內玄色大漆彩繪交椅上,甚至不曾抬下眼皮。
江予紓藏在身後的手突然一頓,不由自主地悄悄瞥了七月一眼。
不過七月的神色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她輕輕呼了口氣,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他發白的指腹。
又忍不住敲了敲他無比自然的臉色。
忍者神龜啊。
過了一會兒,謝長宴像是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施施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叮當的清脆聲。
打破了略有僵持的氛圍。
“你來了。”
他沒有任何寒暄,直接步入正題,自然得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七月眉頭微蹙,很明顯是對他如此放肆的行為感到不滿。
而謝長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方才的舉動似乎是冒犯到了這座宮殿的主人。
不過他並沒有為自己找補,反而還笑著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君上了,今日前來,君上仍然不肯露麵嗎?”
一旁的斬疾笑著回應:“君上的時間何等寶貴,豈會用來見不相乾的人?”
一句話打破了方才維持的平衡。
謝長宴的神色微變。
他身後的魔修叫嚷道:“你說什麼?!”
周遭的空氣霎時變得緊張起來,仿佛一根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會斷裂。
江予紓萬沒料到,短短數語,他們之間的偽裝便無所遁形。
她的心跳聲在胸口處急促地跳動著,讓她難以深入思考。
七月將斬疾攬到身後,眉頭一挑看向謝長宴。
竟然也是不維持著那表麵的和平了。
“我們君上可不是誰想見就見的。”
他語氣極冷,那目光極具氣勢,讓跟在謝長宴身後的人一下子變得畏縮不前。
謝長宴嗬嗬冷笑一聲:“是,君上時間寶貴。”
若不是他在容訣身邊安排的人,怕不是也要讓這兩個色厲內荏的東西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