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許掩麵而泣。
衡昀覺得他這戲精的模樣有點傷自己的眼睛。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他回過身來,就看到亓深帶著他的小弟子過來了。
江予紓已經知道了道尊請師尊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了,她又重複了一下之前同亓深說的話。
衡昀聽了這話後,神色凝重,方才還帶著笑意的唇漸漸地抿成一條直線。
“你確定嗎?”
江予紓點頭:“我的確沒有在白日裡見過他。”
想起那把二十四骨油紙傘以及對方好像對陽光的避之不及。
這個人看起來很忌諱這些。
江予紓想到在自己麵前極儘天真的小魚,她猶豫了一瞬,但是腦海中那個冷漠又瘋狂的臉突然浮現在自己麵前。
那一刻,她毛骨悚然。
“晝夜交替之時,這人雖然儘量維持表麵的自然,不過還是露出了一些微小的異樣。”
“他看起來很厭惡陽光。”
江予紓說出了自己在有限的相處中所能發現一個奇怪的點。
衡昀看了一眼亓深。
亓深沉聲道:“他之前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他也算是相當了解容訣了。
衡昀道:“自從那件事後,容訣傷重閉關,或許就是在這個時候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江予紓突然道。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衡昀有些猝不及防,他眨了眨眼,眉眼鬆緩了下來。
亓深眼神冷然,整個人麵無表情的。
衡昀注意到他的臉色,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什麼事,我忘了。”
絲毫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
江予紓皺眉,師伯這語焉不詳卻又故意露出破綻的模樣,分明就是讓自己去查這件事。
她知趣的閉上了嘴。
衡昀撚了撚自己的指骨,竟然覺得自己這為了他們二人付出了不少。
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見了鐘樓內傳來了浩然沉悶的鐘聲。
咚咚的回蕩在整個劍宗。
原本輕鬆的神色頓時被凝重所代替,他喃喃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容獻少見的不顧規矩,執劍走進了玉清宮裡,他將劍背在身後,身上的肅殺之氣怎麼也掩飾不了。
他低聲道:“見過宗主,師尊。”
“出什麼事了?”亓深神色平靜,隻不過身上的寒意卻是愈發深重。
容獻道:“魔域向劍宗發了戰帖,大舉進攻。”
幾人臉色一變,原本站在身後的阮元和季知許此刻也急促的走上前來。
“理由呢?”任何戰爭的爆發都是有源頭的,衡昀沉聲問道。
亓深微闔著眼,長睫微垂,辨不出他此刻想法。
容獻詭異的頓了一下,才道:“魔尊說……我們搶了他將要行大禮的魔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