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醒了,醒了!”
耳畔一瞬間湧入了如同潮水般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被一雙手攙扶了起來。
緊接著,麵前突然落下了一片陰翳。
“沒事吧。”衡昀的聲音令江予紓有幾分清醒。
她試著表達些什麼,腦中卻突然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與自己的記憶交織在一起,紛繁複雜得令江予紓忍不住尖叫出聲,讓一旁圍在她身側的白憫和容獻都有些不敢靠近她。
尖利的聲音驟然止息。
白憫同容獻七手八腳地將人重新放到了亓深的身側,容獻望著二人昏迷的樣子,憂心忡忡地走到了衡昀旁邊。
“師伯,小師妹方才是怎麼了?”
衡昀搖頭,隻是說道:“好好照顧你師尊和小江師侄,想來今夜便能清醒了。”
緊接著又看向白憫:“若是小江師侄先醒來,讓她先過來見為師。”
白憫連忙點頭。
月上中天,屋內靜悄悄的,隻有天鬆石雕成的牆壁上鑲嵌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
江予紓睜開眼,坐在床上望著緋色的紗帳好一陣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聽到了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她這才回過神,與正好進來的白憫對上了視線。
白憫見她神色倦怠,但是眸子卻是黑白分明,小臉染上了幾分喜悅,正要出聲時卻想起尚且還在昏迷中的亓深,連忙閉上嘴,小碎步走到了江予紓身側。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江予紓的手。
江予紓搖頭:“我……?”她剛一出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極了。
白憫立刻遞過來一杯溫水。
江予紓喝過之後總算是緩了過來,原本蒼白的麵色也浮上了一些紅暈。
她啞聲道:“還好,隻是腦子仍舊有些亂,身子有些軟罷了。”
白憫回道:“我師尊說了你這個情況很正常,不必擔心。”
想起衡昀對自己的囑咐,她低聲說道:“我師尊說叫你醒來之後去找他一下。”
江予紓聞言嗯了一聲,正好她也有很多疑問,眼角的餘光瞟見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師尊,她喃喃道:“難不成真的那麼狗血?”
“什麼狗血?”白憫沒明白她在說什麼。
江予紓笑了一下:“沒什麼。”然後便要下榻,結果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要不是白憫扶住了她,恐怕真的要和地磚來一場親密接觸了。
好不容易等到江予紓感覺到腿上恢複了力氣,這才倚著白憫站穩了。
“能行嗎?”白憫關切地看向江予紓。
江予紓隻覺得腿上像是綁了好幾個沙袋,令自己的動作變得無比遲緩,但是適應了一會兒,她又道了一句可以,便慢吞吞地離開了。
衡昀此刻正從博古架上取下了自己前幾日擺上去的一串翡翠珠子,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便問道:“小江師侄。”
“見過師伯。”江予紓行了一個有些怪異的禮:“我聽綽月說您讓我醒來後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