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眯了眯眼,將自己的靈力灌輸到劍中迅速震開了對方。
容訣後退幾步後望著江予紓的眼神閃過一絲震驚,緊接著又湧上了一絲興味。
血脈中奔騰的戰意叫囂,瞳仁充斥著血紅色,脖頸處的花紋逐漸彌漫至左臉處,容訣舔舔唇:“好極了。”
天空劍光閃爍,地上也血流成河。
護山大陣的光暈如同波紋似的閃爍,昭示著魔族的攻擊是多麼的激烈。
白憫的衣衫和臉上都沾染著血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那些魔族,又或者是自己的同胞。
魔族的每一次進攻都比前一次的進攻更加猛烈,他們像是不怕死一般,悍勇非常。
白憫一劍刺穿對方的喉嚨,她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黏稠的血珠散落在她的眼前。
直到江予紓二人打鬥的身影出現她眼中,白憫的神色驟然變了,她拉過一旁的容獻指著天上的人問道:“怎麼會是小師妹!”
容獻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手中的劍竟然偏了僅僅是穿過了對方的肩膀,他眉頭一動,直接將對方了結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紛至遝來的魔修浪潮淹沒。
形式已經容不得他們去考慮這個問題,他們自己分身乏術,根本沒有精力去思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衡昀一人站在一處石雕平台處,注視著眼前的局勢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指尖劃過手掌處,一連串的血珠湧出,深紅與白皙交錯,血珠順著紋理落入石雕的溝壑處,一點點的填滿。
隨著他的舉動,原本還搖搖欲墜的大陣也慢慢平息了崩裂,逐漸變得平靜。
當江予紓再一次被容訣的魔力震得後退的時候,容訣居高臨下極其平靜的望著她:“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江予紓擦了擦唇角處被震出來的血,扶著天虞站了起來:“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吧。”
容訣聽了這話,隻是道:“冥頑不靈。”
說罷直接將望舒甩了出去,回旋攻擊江予紓。
江予紓垂下睫羽,伸出手用天虞抵擋下望舒連續的攻擊,卻又做出了吃力的姿態步步後退。
直到最後一次攻擊結束,望舒的刀柄打在了她的手腕處,江予紓吃力握著天虞的手鬆開了。
容訣哼笑一聲,瞬間出現在望舒最後落下去的位置,刀刃直接朝著江予紓脖頸處逼近。
然而就在刀刃將要貼上她的脖頸處時,容訣突然聽見了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
他握著望舒的手陡然鬆了一瞬。
周圍一瞬間安靜了,容訣低頭看著那把插入自己心口處的劍,忽的笑了。
“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一招。”是他疏忽小瞧了她。
容訣麵上沒有絲毫痛苦,也不急著震開插入自己心口的劍,反而還饒有興致的欣賞著。
江予紓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將容訣捅了個對穿,她笑道:“你仔細瞧瞧。”
心口處猛然迸發出強烈的痛意,迅猛得讓容訣根本來不及去瞧,他隻感覺到自己先前被亓深一劍刺穿的傷口此刻又重新崩裂了。
誅邪的劍氣在他的傷口處橫衝直撞的。
江予紓將插入對方胸口的劍拔出,深色的血濺到了她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姝豔鬼魅。
容訣麵沉似水,後退幾步,那張俊美邪異的臉上神情異常的可怖,他死死的盯著江予紓手上拿著的卻邪,握著望舒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似乎是在竭力克製什麼。
好在不過瞬間發顫的那隻手便平靜下來,容訣的神情才沒有方才那麼可怕。
江予紓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手執雙劍朝著容訣攻了過去,這一刻她身上的氣勢暴漲,冷冽的劍息讓容訣都以為現在執劍之人變成了亓深。
肆虐的劍氣破開了容訣的魔體,導致他的魔力轉動變得艱澀,抵擋她的攻勢也慢了不少。
江予紓知道怎樣擴大自己的優勢,趁著他力有不逮,攻擊異常迅猛。
隻不過越攻擊容訣,江予紓的神色愈發濃重,天魔之體實在是太過強悍,能在戰鬥中淬煉自身使自己愈發強大。
江予紓甚至能夠感到對方快要恢複原本的實力了,如若不是先前刺破容訣的那個傷口還壓製了他的魔力運轉,她都不敢相信現在容訣究竟會有多麼強大。
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滑落,江予紓咬著牙企圖尋找對方的突破點,然而容訣的體內猛然爆發出一股魔力,竟直接將江予紓掀飛出去。
卻邪比江予紓的動作要快,已經從她的手中飛了出來,企圖阻擋她後退的趨勢。
然而卻有人比它更快,江予紓隻覺得一股熟悉溫和的氣息包裹了自己,親密無間的纏繞住了自己的腰身,將她繾綣的攬在了懷中
她握著劍的手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