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捉蟲)(2 / 2)

真愛?

那豈不是喜歡到會忍不住二、三、四、五刷,其他文都比不上?得多好看啊?

意念一動,她就點進了這本文。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家夥,居然是本15年就開始連載的老一代月更文!!!

全文到現在才32萬字,最後一章更新在上個月初,標題是“結局(上)”,這個月更新應該快了,不知道標題是“結局(中)”還是“結局(下)”。如果是“中”,包括“夜不語”在內的這本文讀者就又得再等一個月。

慘,真慘。

程雲珂沒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下。

如果讀者圈也有食物鏈,那完結黨肯定在金字塔頂層,是最幸福的,很少翻車,其次是追的文日更的讀者,按照作者字數從多到少排序,其次追隔日更文,再之後是追周更、月更、年更和緣更(疑坑)文的讀者。

也就是說,“夜不語”追這本真愛文真的是慘到隻有追年更和緣更(疑坑)文的讀者可以比了。

這就是越來越多讀者更傾向於追V文的原因。

雖然仍有掉坑概率,但斷更、坑文都是會被網站懲罰的,增加了作者搞事的成本,翻車概率自然大幅度降低。

不過“夜不語”自己就是作者,寫了三、四年,加起來幾百萬字,經驗頗豐,讀者經驗更是絕對比作者經驗多得多,還能這麼喜歡的文,真有這麼好看?

仿佛有人拿著羽毛在她心上掃來掃去,癢得不行。

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她洗了個戰鬥澡,便抱著手機鑽被窩裡看文。

程雲珂的口味是典型的網文讀者。

喜歡蘇爽甜,看重文名文案吸引自己的程度,所以對這本文名是看不懂在寫什麼的《欲買桂花同載酒》,文案亦直接就是詩句“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的並不是很感興趣。

原本她想著看到12點就睡,還覺得說不定因為對這本文不怎麼感興趣,自己會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沒成想一直到淩晨2點還目光炯炯。

漆黑一片的臥室裡,幽幽白光照在她的臉上。

兩道尚未乾透的淚痕折出隱隱白芒,眼眶通紅,小鼻子一直吸啊吸,顯然是哭了。

程雲珂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夜不語”會把這本文列為“真愛”,還一追就是好幾年。

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虐!!!

《欲買桂花同載酒》是本古言,女主叫錢木蘭,是將軍府大小姐,父母恩愛,兄長疼寵,從小就沒受過委屈,還習得一身精湛的槍法、刀法和馬術。

早從10歲開始,她便按著自己在家年齡行三,化名“錢三”地跟著哥哥弟弟一起出去玩,是個貨真價實的“假小子”。

二哥去書院讀書,她非要裝作小廝一起去。

夫子政.治觀念重文輕武,她哥哥和旁人爭吵起來後,分明哥哥沒做錯還故意罰了哥哥。她直接跳出來,指責夫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爹那麼一個泥腿子都不會在哥哥和我打架後不分青紅皂白罵哥哥,您分明是讀書人,怎麼卻忘了孔人之德?”

夫子被她說得麵紅耳赤,好不難堪,卻是再沒無緣無故批評過哥哥。當然,回家後被爹爹拎著問“聽說你在外麵說老子是泥腿子?”時她笑得也很討乖:“我和哥哥學的!”

剛背著書箱回來的錢二:……?

她隻是短暫愛了他那一堂課。

大哥被同窗們拉著去“喝花酒”時被路過的她聽到了,死纏爛打,說什麼也要跟著一起。大哥好不容易丟下她,沒成想還是被偷摸跟上。天知道當錢大剛喝了幾杯,卻見自家穿了男裝的妹妹一個腳滑從窗戶跌進屋是什麼感受。

最離譜的是當時在場還有個風韻豔美的妓子,她以為是小二,隻微微奇怪一瞬怎麼這家店小二竟是如此漂亮的女子,便直言“給我來瓶花酒”,愕然得妓子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更鬨了一桌人仰馬翻、麵紅耳赤,不得不立刻打道回府。

後來,大哥還被得知情況的父親用棍子按在院子裡狠狠揍了頓,隔天都沒能下床,見她就翻白眼:“小酒鬼,你可害慘我了。”

弟弟其實應該行三,但她非說自己行三,按頭喊他“四弟”。

四弟是個吃貨,走到哪兒都不忘揣點好吃的。街上那家賣醬肘子是他的最愛,發現味道變了後納悶不已,才得知店家一直在幫忙的女兒出嫁了,而且是很遠的地方,日後回來幫忙的幾率很小,鬱悶得他回到家就鬨著要娶人家。

她便笑他:“你真是掉醬肘子窩裡了!”

可這一切的美好,在錢木蘭16歲,父母開始給她相看人家時打破了。

君王無能,不愛江山隻愛美人。

金銀堆滿殿,宦官笑當道。鄰國虎視眈眈,狼煙四起。

作為大將軍,錢父不得不連年征伐,偏宦官奪權,與大臣們不斷起爭,朝令夕改。

眼見越來越多山河被占,民眾流離失所,他大怒“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地按照自己計劃去救人。

人成功救回來了,仗也連勝,但他為了護住一個跑慢了的孩子被敵軍橫刀砍頭。

歸家時,頭身分家。

大哥麵容肅整,換上父親在他弱冠之年送與的那身鎧甲,再次以將軍之名出征。

山河飄搖,馬革裹屍。

他是戰死的,與敵軍將領同歸於儘,無愧民與卒。

原本他們家已經死了兩人,不該再上,然而“泥腿子”沒有根基,朝廷下旨,家裡最不擅武的二哥便成了將軍。

竟是隻有衣冠塚。

比她還小了一歲的四弟再不貪嘴。

他隻吃粗糧雜麵,每日給難民施粥請醫,然後在錢木蘭睡著的一個夜晚換上鎧甲前往戰場。

他是堅持最久的,屍身在來年2月才被送回。

白布蓋身,一路運送回來,甚至有了些難聞的臭味,錢木蘭卻仿佛聞不到,隻將自己特意去找店家請教學習的醬肘子從廚房拿出來,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小四,我學會醬肘子啦,你再不起來就沒得吃了哦。”

夫君去世後連喪三子,母親哭暈在一旁,不到一周便芳魂消逝。

這回,錢木蘭穿上了鎧甲。

頭盔是父親的,胸鎧是大哥的,四肢是二哥的,武器是四弟的。

娘親縫的荷包放在衣襟裡,陪伴她度過了每個日日夜夜。

起初有人惱她女人怎麼能上戰場,卻在看過她一槍串殺三個敵人後再不敢言。

其實從小她就是習武天賦最好的那個,隻是爹娘和哥哥總先入為主覺得她會受人欺負,把她護得無人敢欺。

如今沒人護著她了,受傷自己灑藥包紮,想家自己喝酒望月,恨意上頭便去營帳裡看戰場地圖,隻欲明日再殺幾個敵人。

終於,她帶著將士們殺退了敵人。

城民歡呼,君王親迎。

她卻在萬裡紅燈中抽刀割下君王項上人頭。

“為君不仁,為人不善。”

“酒色穿腸過,不見凍死骨。”

“你不配為君。”

金國換了一任君王,是先帝庶弟,早年被送於佛寺修行。

無爭南闖北之心,卻有大仁大善之德,知世上之事可為與不可為。

這就夠了。

四月桃花映麵紅,依舊是昔日那條路,卻不見昔時人。

錢木蘭去哥哥們最常光顧的那家酒肆買了一壺酒,有熟悉的將士看到,笑侃“將軍好酒量”,卻再無人斂眉斥她“姑娘家不可在外醉酒,要喝回家喝”。

騎上馬兒,手執長鞭,晃晃悠悠地走在城外小道。

抱著酒壇子,仰麵自灌,她嘴裡哼哼著兒時娘親教的小調,好不自在。

可惜……

終不似,少年遊。

程雲珂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一直在看這本,直到窗外天光大亮,還忍不住酸了鼻子。

嗚嗚嗚嗚嗚嗚嗚,怎麼這麼虐!

太太你沒有心!!!

待她一覺醒來,果不其然,眼睛直接腫得沒辦法見人,連正常睜大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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