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身上樓。
反常的行為看得程默一臉莫名其妙,但他正煩著被全網罵的丟臉和程雲珂那邊聯係不上的事,也沒深究,直奔房間洗澡,心想怎麼才能把她哄回來。
從前他這個姐姐也不是沒鬨過,但每次都是哭一哭就算了,像這回鬨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而且官方都出來發聲……
想到今天賽車時,平日就和他不對付的趙家那傻.逼陰陽怪氣地問他還能不能出得起錢付預定車尾款,還拿他上次沒能付尾款,還是憑之前購車的良好信用才拖延一個月的事來說,程默就煩得慌。
算了,網上的那些人想罵就隨他們罵吧,反正過了這幾天影響不到正常生活。
律師函咋了?律師函能管他們親生母女和姐弟之間的事嗎?好笑。
民事糾紛,私下和解,懂嗎?
不過在這之前,他可不能讓那個姓趙的小瞧了。
洗完澡出來,遲疑兩秒,他坐在床沿,邊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還在滴水的頭發,邊給女友打了個電話。
“雲琦,是這樣的……”
*
輿論不能影響律法,但可以影響律法的執行效率。
如果正常走流程,想上法庭論辯,再怎麼快也要小半個月的功夫,但有輿論推動,為了不讓影響擴散甚至造成負麵影響,相關部門就會提高這一案件的優先級,並加大人力投入。
程雲珂一邊走流程,一邊所有不涉及隱私的證據,包括“母親、弟弟欠債不還”的律師函,全都發在了微博上,使得這一案件迅速進入相關部門視線,最終由“龍國首京法院”決定受審這一“女告母和弟”的倫理案件,並用官博在網上同步公開案情進展。
官方介入,那可就不是娛樂圈所謂“八卦”、“爆料”可以瞎胡侃的了,原本還打算唱反調以博取流量的幾個營銷號立馬收停,轉而開始跟著主流風向走。
【家庭教育環境對孩子的影響——程雲珂也隻是受害者】
【不愛就彆生,把孩子當工具人的父母何來的資格以孝道綁架】
【未經他人的苦,莫勸他人向善。試問遇上這樣的母親和弟弟,你能比程雲珂做得更好嗎?】
…………
擔心有人不想程雲珂起來,特彆是從前和她“合作過”的那些明星會在裡麵搗鬼,鄭梅連著兩晚沒能睡好,一直緊跟輿論進度,眼底青黑一片。
看著這些時隔多年總算立場重新站回她們這邊且語態鮮明的文章,她嘴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連連點頭:“好!這場翻身仗打得漂亮!我倒要看看以後他們還能罵我們什麼!”
“罵業務能力。”程雲珂小聲嗶嗶。
見鄭梅狠狠瞪過來,一副要擰她耳朵的模樣,程雲珂連忙討好地將手挽在鄭梅臂彎,說著自己不想演戲。
拿到“原主”的日記,除了能在打官司過程中更占優勢,也一定程度讓她了解“原主”過去的生活。
由於被兩個“吸血鬼”扒著,“原主”連去學校上課都沒有時間,更遑論靜下心去琢磨作為一名女藝人。
而她作為普通女大學生,沒什麼特彆拿得出手的長處,與“演技”最近的距離就是看影後事業線的文。
——看了和沒看一樣,沒聽說誰靠追文就能獲得金手指。
都沒見這麼誇張的設定!
殊途同歸的垃圾演技,是她此時不得不和鄭梅求情的重要原因。
“你呀你!彆人都拚了命地往上爬。就你!佛得要命!動不動就想退圈,有機會都懶得把握!”
鄭梅咬牙,指尖在程雲珂腦門戳了戳,見那瓷白的皮膚多了一點粉,又心軟地摸了摸,才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她一眼,苦口婆心。
“不是我說,雖然娛樂圈亂,但來錢也是真的快。特彆你現在成功洗白,太多人好奇真正的你是什麼樣,隻要肯接通告,今年少說能賺兩百萬。這還是我按照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頻率說的保底收入。你想想,正常打工,哪可能能來錢這麼快?錢才是生活的根本。”
“演技不好怎麼了?公司又不是不提供培訓,抽空學不就行了?再說,網友能不知道你演技什麼水平?現在也完全理解你之前沒能學好相關技能的。隻要肯努力,那就是積極勵誌,有進步不就行了?又沒讓你奔著影後去。實在不行,你努力學習一下說話技巧和幽默,我送你去錄製綜藝,這個也好賺。”
說到綜藝,鄭梅想起來自己上午才收到《鋤禾》節目的打款分成,正好拿來舉例:“你看,就半個月的節目,稅後還能有一百多萬的收入。苦是有些苦,但半個月能賺其他普通人近十年的收入,這不香嗎?”
……確實是挺香的。
程雲珂沉默了。
她又不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愛看,自然也愛錢色。
實在拗不過鄭姐,她隻得同意繼續走一步看一步地做藝人,而讀書和收租就是她的安全退路。
看了眼短信,確認自己這邊的分成還沒有到賬,她努了努嘴,乾脆先把自己的決定告訴給鄭梅。
“鄭姐,等會我到賬了就把錢轉你,你幫我把《鋤禾》的通告費捐給陳公村和朱公村合辦的那所學校。也不用給教學樓翻新或者修路啥的,那太貴了,錢完全不夠花,扔進去都不帶聽個響兒的,還是先把學習用具之類的必備條件提上去吧。”
鄭梅挑了下眉:“那可是將近200w。你辛辛苦苦在村裡待了那麼久,一分錢都不留?”
程雲珂:……
她捂著心口,艱難點頭:“彆問,已經在肉痛了。不過這個錢我反正也不是那麼急需,等打完官司估計還可以追回來不少,能幫到大丫他們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行,聽你的。”鄭梅應下,“那我回頭找老高他們問問,有沒有比較靠譜的做這方麵項目的慈善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