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
或者說,這隻是開始。
鮑雲琦和年輕男人去了藝人們經常聚餐的一處會員製餐廳。
男記者有單位之前為便於他們拍東西而辦的會員證,但怕驚動他們,隻得蹲在餐廳對麵,將自己隱於黑暗中,默默地等他們出來。
初冬的夜寒風瑟瑟,他的心卻如熾夏般滾燙。
這是在挨凍加班嗎?不!是即將拿到年終獎和翻倍提成的預熱!
九點多時,兩人終於從餐廳出來。
男人攬著鮑雲琦的腰,似是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回去,但鮑雲琦堅定掙開,搖搖頭,和他說了什麼後便自行打車離開。
後悔沒有喊同事一起留下來,男記者遺憾地看了眼那個年輕男人,也攔了輛出租要求跟上去。
聽到這般奇怪的要求,司機大叔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問他:“小夥,你這是……?”
“啊……”
稍稍沉吟兩秒,男記者抹掉人物關係,隻說“我抓出軌。”
司機大叔登時一臉同情,沒有再問,而是馬力十足地跟了上去,
看著自己攝像機裡抓拍到的鮑雲琦與年輕男人親吻的照片,還有先前程默手機上那張luo照壁紙,男記者無聲咋舌。
確實是在抓出軌。不過,戴綠帽子的人可不是他。
雖說立的是優雅科研學霸人設,但鮑雲琦並不住校,甚至據早前某校友匿名爆料,很少能早上在學校裡看到她。也不知她父母是做什麼的,或者她自己做了什麼,居然在大學附近這種最容易引起炒房的地方有自己的住處。
見她回了自己家裡再沒出來,男記者本打算也回公司。
他手頭拍到的素材已經足夠多了,無論是剪輯視頻還是做圖文推送,都能達到很好的效果。但或許人都是貪心不足的,他總覺得會不會還有點什麼事,就咬咬牙,高價租了小區對麵店鋪老板在鋪子裡的折疊床,還許諾幫忙在晚上看店,這才又繼續等了下來。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第二天開始,鮑雲琦的生活就變得很平靜,每天就是上、下學,甚至和那個年輕男人也沒再單獨相處過,周圍總是有各種男女校友,光明正大極了。
反倒是他,因為連著幾天都睡在小商鋪裡,本就不暖和,他還生怕自己睡過頭會耽誤拍攝,好幾次半夜驚醒。要不是公司那邊聽說他拍到這麼大的料,一樣沒忍住貪心,又安排了三個同事來,互相輪班盯著,說不準他就直接放棄。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大多數高校都會留出周三下午不安排課,方便學生們組織各種活動或會議,沒有相應安排的同學也可以直接回宿舍待著。因此,乍看到鮑雲琦回家時,男記者和同事們都沒放在心上,直到半小時後,她博士論文指導老師竟也來了這個小區,他們才敏銳地嗅到了不對勁之處。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這些乾過狗仔的人都容易“心臟”,看著男人登記進入小區的背影,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聯想起了錄製《超級大腦》節目時鮑雲琦論文被程雲珂糾錯的事,而後彼此麵麵相覷,均“臥槽”出聲。
不會吧?!!
他們這回是真的拍到大料了!!!
…………
作為房產證持有者,程默很快也被傳喚到了警局,出具相關證書並聽警方對此次糾紛的判斷結果。
將在場媒體的記者證,“搬家團隊”提供的法院通知複印件、代理驅趕授權書以及程默程母持有房產證等一係列證件攤開放在桌麵,紮了個馬尾的女警察眉頭微擰。
互聯網時代,誰還沒做過瓜田裡上下亂竄的猹?但她真是真沒想到,都21世紀了,還能有人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也無比感謝自己父母都是三觀正常的人。
理好思緒,她麵無表情地抬頭,與程母對視:“所以,程默先生及您確實是在沒有任何租賃或轉贈合同的情況下強行住進了不屬於自己的房子。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們這就是非法侵占他人財產,程雲珂女士隔了這麼久才委托他人請您離開已經是很包容的做法。請你們配合,儘早搬出,將房子還給真正主人……”
“啪——”
“啊!”
猝不及防的,女警察話才說一半,竟是被程母重重拍了下腦袋。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腦袋,抬起頭,就見程母冷笑著罵她:“我是她媽!你還人民警察呢,就這麼攛掇彆人家女兒不孝的?!”
所幸程默還有點理智在,及時拉住了她,不然她估計還要再打女警兩下。
冷笑一聲,女警也不和她虛與委蛇,直接撥通內線:“喂,老高,有人襲警,具體證據監控裡都有,來幫我抓人。”
電話那頭的老高:???
小張今天不是坐班嗎?有人跑到警察局襲警?這膽子是真大啊。
很快,幾個身材壯碩的警察便衝了進來,將程母反手扣住,手銬“哢噠”一聲,便拖拽著將人帶過去拘留了。
“媽!”
程默想攔,又不敢,生怕自己也因為所謂的“妨礙警察辦公”一起被抓進去,隻能默默捏緊拳頭,倒是讓盯著他的女警察有些失望。
嘖,居然還是個有理智的人渣。果然,現實裡遇到這種糟心事時,她果然更希望對方是裡那種降智反派,越降智越好,這樣有恨就能早點解了。
警方判斷結果出來,“該進去的人”也已經進去,拍到足夠素材的記者們心滿意足回去,程默也不得不回了家裡。
雖然平時嫌媽媽問來問去的很煩,但驟然家裡隻剩他和傭人,竟也覺得有些空蕩。
坐在客廳沙發上,他發消息給自己的女朋友,說了下方才在警局的事,想尋求她的安慰,卻是一連等到晚上十點也沒回複。
怎麼不回消息?
皺眉,他站起身來,在沙發旁來回踱步,打了個電話過去,“嘟——嘟——”兩聲就被直接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