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做……”
顧嫣然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話，支支吾吾好一會兒。可慢慢的，她發現青舟好像沒有那個意思。
“你捉弄我？”
青舟很無辜，她攤開手說道：“是你自己想歪了，關我什麼事？”
顧嫣然臉微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樣。
“南雨舟，你是魔道妖女，我是正派弟子，你我根本就不是同類人，我是不會跟你同流合汙的。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嫣然說話不客氣，但青舟一點沒生氣，她甚至還笑了笑，隻是這笑容中儘是嘲諷和不屑。
“你可不看看自己做過的那些事，還自詡正道弟子。盜取彆派至寶就是你們正派弟子乾的事？魔道其實也有魔道的好處，你要是看上了彆派的什麼東西，去偷去搶，旁人都不會意外。但是這事要是正道之人做的，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青舟幽幽歎了一口氣，“唉，魔道的事都被正道的人做完了，哪還有什麼我們存在的必要啊？魔道也不好混了。”
“不是這樣的。”
“不是什麼？”
“這銜月劍本身也不是銜月穀的東西，她們是得到了神劍才改名的，天心派也是。”
青舟一臉的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啊！那清風派的清風劍法和心法，落日崖的落日劍法和新法也都是如此嘍？”
“那是自然。天心清風、銜月落日，他們本是一體，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兩柄神劍是一雄一雌，雙劍合璧方能發揮最大威力。”
這時，顧嫣然才終於發現中招了。
“你故意套我話？”
“還不算太笨。”
因為之前已經看過周成益被催眠，顧嫣然的心理防備比他強太多，所以才需要青舟做這麼多的鋪墊，隻是沒想到她還清醒得挺快。
“嫣然，關於你的身世，你或許還有不太清楚的地方。你還在繈褓之中便被紅楓煙帶到紅楓山莊，後來她一直沒教你武功，跟你說你天賦不夠。後來十四歲那年，她把你放到一個強盜窩，讓銜月穀女弟子來救人的時候帶你走，入銜月穀的後伺機接近銜月穀穀主，並在她麵前故意露出紅楓煙給你的玉佩。
那個玉佩本是穀主放在自己女兒繈褓中的。你有沒有想過光憑這個死物，又怎麼能讓一穀之主相信你便是她丟失的女兒呢？僅憑玉佩當然是不夠的，但是穀主卻信了，並且深信不疑。她傳授你銜月穀最頂級的武功，發現不適合你後還親自為你修改，重新編了一部適合你的。甚至立你為繼承人，銜月劍你說拿就拿，說出穀就出穀。
你心裡難道就沒有過懷疑嗎？”
青舟說的這些事情一遍遍在顧嫣然腦中浮現，她並非毫無察覺，隻是不敢深想。師傅對她那麼好，給她吃穿，讓她讀書識字，為她撐腰。她在紅楓山莊的十四年過得很好，雖然是兄弟們背後總是嘲諷她，看不起她，覺得她練不了武就是廢物。
可是師傅從來沒有嫌棄過她，甚至還會為她訓斥彆的師兄弟。
這樣好的師傅，說不會騙她的。
師傅說她是棄嬰，父母不詳。師傅說那枚玉佩是她特意尋來的，她還說隻要她成功取得銜月劍，她就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青舟說些話的意思顧嫣然不是不懂，正是因為懂了，才更排斥。如果，如果她真的是穀主的親身女兒，那師傅便是讓她做母女相殘的事情，這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