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雲,興奮的如同一隻小奶狗,揮舞著手樂著。
白雪在往後看看,兩個大人在一邊說話。
“陳三娘,這藥你按時給她吃,沒有個三五副是管不了用的,也彆太省錢。”是村裡的那個赤腳大夫。
“嗯,我會按時給孩子吃藥。”陳三娘一臉憂心忡忡過來,“雪兒,怎麼樣了,還燒不燒了?”
白雪沙啞著嗓子,道:“娘放心,這得謝謝楊大夫。”
楊疾過來又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點頭道:“恢複的還挺快,人清醒了,那就開三副藥吧。”
陳三娘聽著道:“楊大夫,再給孩子開些調理身體的。”她家白雪實在太瘦,這大病一場著實需要調理。
大夫看了她一眼,“如果再添兩副藥,需要一百個銅板。”
陳三娘隻是愣了一下,“行。”說完轉身去被子裡取錢,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摸出來就能給彆人。一百個銅板全都取走,看著都心疼。
楊大夫也沒想到她能拿出這錢來,解釋了一句:“後開的兩副都是補藥,所以貴了一些。”
陳三娘絮絮叨叨的說:“好藥是要貴一些的。”
女兒發燒她擔心的要死,如今也醒過來沒有大礙,她都快念對方阿彌陀佛了。
楊大夫點頭,接的時候有些猶豫,畢竟她男人死了時據說花光所有的錢,就說:“要是你們手上不寬裕,就晚一些給我。這上次雪兒還給我送了糧,又告訴了山藥的吃法,不然我家裡上下也難。”
陳三娘將一串銅板遞了過去,“有錢,您拿著吧。”
楊大夫收好了銅板也沒多問,畢竟多說了有著窺視之嫌。為了對得起錢,又端詳了一下白雪,問:“雪兒,感覺腦袋還沉不沉?”
白雪用手摸了一下頭,除了躺著昏沉之外,還真不是病痛導致的疼。但是腦袋還是微微發燙,她的高燒還是沒有完全退。
“楊大夫,我已經好多了。”
“嗯,看來開的藥是對症的。”楊疾收拾著自己的藥箱,轉身出去的時候,陳三娘送著他出門。
送到了門外,楊疾停步叫她不必再送,道:“孩子是嚇到了一些,我已經給她開了安神的藥。告訴你就是想說,女兒家的膽小,天黑彆出門。”
陳三娘知道他是一番好意,想著女兒在深山裡到底遭受了什麼被嚇到,禁不住眼中含著淚珠。
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人看到,林氏呦一聲:“寡婦眼淚就是多,衝著誰都哭。”
楊大夫也怕風言風語,就告辭儘快離開。
陳三娘看了一眼和自己一同嫁到這個村子裡的林氏,按理說一個村子裡出來的,應該是親如姐妹。可是這個人格外的碎嘴,送走了楊大夫,並不想搭理她,便往回走。
“呦,一天大人孩子都腳步匆匆,都不知道忙個啥,見人連話都沒有。”林氏挑理道。
陳三娘進了柵欄門,隻是悶悶不樂的說:“我家雪兒病了,楊大夫說可能是嚇到了,所以我急著回去看孩子。”
她耐著性子解釋一句,也是怕了碎嘴的人,無中生有什麼都敢說。
誰讓她寡婦門前是非多。
林氏臉色不悅,這白雪突然竄出來,嚇到的應該是自己,怎麼反而是小崽子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