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後麵跟著,以為自己沒有暴露。結果突然間,倆孩子跑了起來,小短腿快的出乎意料,好像錢婆子家養的那隻山羊,上高都那麼靈巧,沒一會兒在她視線當中就消失。
山不高,架不住樹木鬱鬱蔥蔥,小路深處被樹葉掩埋。
林氏氣的直跺腳,掛了一腳山上的泥土,敗興而歸。
一回家,她家老頭子就催她上地乾活。
“你咋不去呢?”林氏不高興。
老頭子破口大罵:“要不是你和王家那老婆子鬨起來,我至於在攔架的時候磕到腰嗎?家裡明年要是吃不上飯,給我滾蛋吧!”
“我往哪兒滾,兒子女兒都給你生著。”
兩人開始例行公事的吵了一架,沒出嫁的女兒,娶了媳婦兒的兒子,兒媳婦都在自己屋裡憋著,不去摻和他們那點爛事。
林氏吵完了架,氣兒撒出去不少,腦袋裡麵又開始琢磨著,白家為什麼有錢花?是不是哪裡藏著寶貝?
寡婦家的日子不可能這麼好過,否則人人都想當寡婦。
陳三娘大著肚子,天天下地去扶麥苗,沒見往彆地方跑,也就這兩天下雨濕地才在家裡休息。
就剩下白雪天天神出鬼沒,時不時還從村外回來。
保不齊就是母女倆藏了什麼好東西。
林氏徘徊了一會,最後還是不死心。她拿了針線盆,也就是用泥巴在盆裡做一個型,拿出來再沾上沒用的破布甲。
農村基本上都有這樣一個盆,上百塊的小布條經年累月一點兒一點兒粘上的。
她拿了補丁和上地穿壞的褲子,抱著自己小盆就出了屋,守在白雪回來的必經之路上。
她一針一線縫的也不認真,總是時不時的望著村口,直到手被針紮出血,才看到那兩個小人影。
白雪老遠就看到她的身影,進去出來的不知乾什麼。
可是她家和林氏就隔著一個錢家,門前路過那是必然的。
“雪兒,這麼快就打了這麼多的柴,又采了這麼多蘑菇。”林氏擺著笑模樣說話,用手在蘑菇筐裡攪了一下,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我這筐裡沒有雞蛋。”白雪道。
林氏厭惡著小孩兒的機靈,視線又落在了背上背的那捆柴上。眼看著土道上也沒有人,就拿出忽悠孩子的手法。假笑著說:“雪兒,嬸子想跟你借捆柴,回頭我上山打柴就還你,行不?”
她嘴裡問著就過去拿,以為翻蘑菇筐一樣的容易。
白雪身子靈敏的躲過她,“嬸子,你上山怎麼還空走一趟,不自己帶回來。”
明著是告訴她,你上山我們看到了。
林氏臉色有點陰陰的,想著自己的目的,她又維持著笑,“我身體不好,所以半路就回來了,隻能跟你借點,肯定會還的,孩子彆太小氣。”
白雪牽著弟弟的手,直接拒絕:“嬸子,我家的炕需要天天燒火,這柴我不能借。”
“你這孩子竟說謊,你家的炕都乾了,這個季節哪用燒炕,多浪費,誰家也經不起這麼大揮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