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接娘回家(2 / 2)

既然說了是要相依為命,那就一個都不能少。

她們既然是母女,就不能有人拆掉她們。

陳大放下空碗,先是擰眉,繼而一笑:“這不是小雪嗎?想攆上來跟舅舅一起回家享福去,走吧。舅舅養著你娘倆。”

用腦子想想也知道,陳三娘肯定不會拋下兒子自願離開。

她一定是被強迫著拉走。

他們娘仨過得好好的,就總有人要攪亂安寧。

左鄰右舍誰都幫不上忙,明明平日裡也能熱情打招呼,關鍵時刻就隻注意著自己碗裡的飯夠不夠吃。

世界永遠透著荒誕的幽默,沒辦法區分人與獸之間的差彆。

白雪心中冷笑,享你媽的福。她從黑暗的陰影裡麵走出來,火把的光映照出了她手上握著的柴刀,泛著幽冷的光。

以陳大的角度,就是黑暗夜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陰森森的小女孩,手裡還握著刀。

這種衝擊感不亞於怨咒。

陳大訕訕道:“小孩子拿什麼刀,給舅舅吧。”

白雪陰森森的笑著:“不能給舅舅,這把刀是用來保護我娘,專門殺禽獸的。先捅他腿,禽獸彎了腰,再劃開他的喉嚨,撥下他的皮,能賣好多錢呢。”

陳大覺得渾身上下都不適,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背後爬,不由得暴躁起來:“小姑娘家家的,說什麼話呢?刀子再不給我,小心我揍你,你以為拿著刀就打得過大人。”

“我不害怕,你不用恐嚇我。”白雪在絕大多數都保持著不慌張,她從一個羸弱少女進化為了拿著斧頭的暴力蘿莉。

她盯著陳大看:“一位老師曾說過,保持從容有兩種辦法,一個是提升自己的事情解決能力,做到心裡更有底;另外一個是調整自己欲望和預期,減少自己無謂的擔憂。我現在的目標不是砍死你,隻要能傷你就好。這刀上滿是鏽,鐵鏽沾了血液,傷口不恢複,沒有破傷風針,你遲早得死,不急於一時。”

陳大頓時怒從膽邊生,爬起來就想去打白雪。

陳三娘一個飛撲按住了陳大,衝著白雪大喊道:“快跑,雪兒彆管娘,你快走。”

陳大這個生氣,抬手就想扇陳三娘一巴掌,結果手抬起來,大腦一陣眩暈,控製不住的後退往後倒。

白雪今天本來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結果什麼都沒做,沒想到陳大先倒下。

陳三娘直哆嗦:“快走,我給他湯裡放了毒蘑菇,雪兒,你快走,剩下的娘來處理。”

她是一個偏弱的女人,在逆來順受的環境,性子養的像木頭,虧得丈夫從不欺負她。夫妻恩愛過了多年,就算最初一直沒孩子,也沒影響感情。

也就是這麼一個動不動就流眼淚的女人,要拚個魚死網破,毒蘑菇扔到了鍋裡。

就想著,咱們兩個一起死,彆苦我孩子。

這個念頭肯定不止出現一次。

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意識到,這個人間對她並不友好,她慘淡的人生,應該儘快以死亡告終。

女兒爭氣,她沒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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