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看著乾淨平整了不少,回屋看看小白羊睡得香,她就去了東頭的打麥場,真實的看了一場勞動人民最樸實的勞動。
除了有一家用驢拉石滾子,其餘的都是壯勞力。
布衫濕透了也一遍遍的拉著,沒見任何人喊累,還在碰麵的時候打著招呼,說著收成如何。
就是這麼辛苦,普天之下,沒有荒廢不種的田地,卻仍有勞苦農民被餓死。
白雪一邊聽著一邊留意打麥場,哪怕鋪著一層層作物,都能看出來光滑如鏡麵,可不是自己剛掃的一塊地能比的。
但是陳三娘的做法也正確,誰叫她家人少力孤。
能夠容下三四份的打麥場,也是一家家排下來的。
王婆子家正在等著,看見白雪過來說話。
“白雪,你家也要打麥子,你娘下地收麥子了?”
白雪對這個人不怎麼熟悉,第一次聽說還是牛車上林氏扒扯她家老頭子扒灰,第二次則是兩家乾了起來。
這個憤怒的王婆子給林氏好頓撓,李老歪來拉架也被她推得扭了腰,王婆子的戰鬥力不可謂不強。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白雪回答:“我娘實在是待不住,火急火燎的往回收。”
王婆子臉上表情豐富,吧唧著嘴兒一拍手,然後看著左右無人才說道:“你娘哪能待住,那麥子頭都被人剪走了,她可不是著急往回收。”
白雪頭一回知道,擰了眉,眼底隱隱震怒,究竟是誰乾了這缺德的事?
王婆子似乎知道點啥,說:“白雪,以後彆惹林氏,你家沒個男人,吃了虧都沒地找去。”
白雪一聽這話心裡明了,感情又是她,不過沒有證據,又是聽和他家有仇的王婆子說的,白雪也就記在了心裡。
“嬸子,這石滾子好借嗎?”白雪沒忘記正事兒。
王婆子一聽指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滾子,不是在黃豆秧上滾著,就是在碾著高粱頭,再不還有麥秧那一片,反正沒有閒著。
“恐怕現在排不上你家,排上了自然有滾子用。”
白雪解釋:“我現在不借,三天後用,不來這裡打,在我家門前。”
王婆子一聽是這麼回事:“那這個好辦,我和排在我家後邊的人說一聲,就是你家誰能拉到石滾子?”
這男人拉的都汗流浹背,陳三娘怎麼推得動?
勞動力的重要性就體現在這。
“嬸子,沒有小點的石滾子嗎?”白雪憂心忡忡。
王婆子拍了下大腿,指了個方向:“這個你去村長家問問,他家以前有個小點的石滾子,壯勞力嫌輕一直放著。”
白雪感覺這個消息好,謝過了王婆子往村長家走。
村長老周人不錯,借給白雪不說,直接讓他家三兒鐵柱給送到了白家。
白雪裝了點自己拌著爽口的小菜,讓鐵柱給帶回去,算是表達自己的感謝。
沒誰願意平白幫人,該有的謝禮一定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