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忍著惡心,看著一堆的麥墩,隻有收回家才是真的。
林氏笑的一臉賊像,一副讓你吃糞的架勢,就使勁的攪和著發著臭的豬糞。
大概是心裡太歡快,沒注意的攪到了硬塊兒,她一使勁居然噴了自己一臉。
眼睛瞬間被惡心到。
李三虎站起身來就往屋跑,邊跑邊乾嘔。
白雪忍不住哈哈大笑,她都想問一句,是蒼天有眼嗎?
林氏呸了兩口,用手一抹:“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好像誰家沒吃過似的。”
陳三娘站下來休息一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招呼著白雪和白雲,輕聲細語的說:“娘告訴你兩,糞是上到地裡的,倒在嘴裡那是吃屎。”
白雪使勁的點著頭附和。
白雲卻有些懵懂,“吃屎,那嘴巴豈不是很臭?”
陳三娘點頭,“對,很臭,所以人話不會說,人事不會辦。”
林氏聽了個清清楚楚,立馬扯著嗓子喊:“陳三娘,你個生了丫頭片子的,乾活都沒個人出力,你憑什麼笑話我?”
陳三娘也不理她,蔫了吧唧的把人氣了個暴跳如雷。
林氏叉著腰指著她,“你給我等著。”說完,氣呼呼的進了院子。
白雪張望:“娘,你說她乾什麼去了?”
陳三娘慢慢的拉動滾子放一邊,“管她,總之肚子裡沒好水。”
陳三娘蹲在地上扒拉著麥杆,看著麥粒兒都掉了下來,然後一邊抖動一邊抱麥稈。
白雪學著她的樣子,在把麥杆抱走之後,看到了滿地的麥粒。這是沒有去稃的麥子,要想吃到麵,還有進一步的加工。
白雲拿著笤帚把麥粒兒掃到一堆兒,雖然瞧著很費力,但是他乾的很歡。
白雪和陳三娘用簸箕收起來,倒到倉房裡那比大缸還大的草墩裡,又高又寬闊,很能裝糧食。
這樣的草墩子他們家有四個,都是白雲他爹活著的時候編的,就是留著收麥子用。
白雪夠不著,就跟在陳三娘的身後打下手。
“這東西真好。”白雪用手摸了摸。
陳三娘看著亡夫的傑作,很驕傲的說:“不讓雨澆不讓耗子嗑,一個草墩子能用上二十多年,也算你爹給你們留下的念想。等將來你們嫁人娶媳婦,一人分兩個。”
白雪沒想到這東西能用這麼久,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
“娘,姐,黑豬來搶咱們的麥子。”白雲在外頭慌張的大喊。
白雪和陳三娘拎著簸箕跑出去,結果看到黑豬來吃麥子。
兩人沒好氣的拍打黑豬,可是這東西記吃不記打,被打的哼哼直叫,搶了一口跑了一圈,又張著血盆大口還要吞白雲掃成堆兒的麥子。
陳三娘急了,連踢帶踹拍著豬頭,二百多斤的一頭豬拍著都累。
白雪和白雲也跟著打,不過趕上給豬撓癢癢,這家夥左躲右閃的避著人,就記著一口的麥香。
林氏踮腳尖兒趴牆根兒,看得高興,手裡攥著一把瓜子,瓜子皮扔的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