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沒打算搶劫的,可是看著她孤身一人走出來,立馬有了搶錢的打算。
如今被打的叫苦連天,可還是咬著嘴唇,不肯說一句服軟的話。
白雪放蕩著腿,用腳尖去踩那為首少年的耳朵,說:“做賊可恥,記住了嗎?”
少年不服氣:“我都快吃不上飯,不懂可恥怎麼寫。”
白雪問:“你找個地兒打工乾活,工錢少點,白吃飯的地兒還沒有麼?”
少年頹廢的趴在了冰冷的地上:“我有地兒吃飯,他們有嗎?”
白雪跳到地麵上,打掃身上沾著的灰塵,還好衣服沒有被撕壞,錢財全部包住。
挨打的少年還趴在地上,被幾個小孩拉扯著都不起來。
白雪摸了摸袋子裡的餅,除了山藥餅還有幾個千層油酥餅,那是一早就留給二壯和大壯的。
白雪慢條斯理地走上前。
幾個孩子害怕看著她,更死死地盯著散發香味的油紙包,猛猛的咽著唾沫。
趴在地上的少年斜眼看她,“你乾嘛?”
白雪:“五個千層油酥餅,剛好一人一個。”
她把油紙包放在了少年的麵前,然後腳步快速的離開。
小孩們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著。
天空開始飄雪,小孩張大了嘴巴,吃著落雪,傻兮兮的笑著,笑聲傳得老遠。
這個時代,是一個吃不飽飯的時代。
白雪順著街道走,打聽著雲樓的方向,很快找到一個綠瓦紅牆的二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上,酒樓的招牌旗幟高高飄揚。
白雪認得雲樓兩個字,確定是二壯打工的地方。
此時已經過了中午,酒樓依舊有人暢飲,時不時還有酒客的大笑聲。他們穿著厚重的棉衣,吃著肉,嘴裡隻蹦出了熱氣騰騰。
掌櫃的瞧見了小丫頭往裡走,急忙招呼了她一下,“你找誰?”
很是明確的問她找誰,而不是問她吃什麼。
白雪看對方一身乾淨周整的青色長袍,瘦瘦弱弱,但是人兩眼有神,手裡正拿著毛筆寫字,瞧著就是個掌櫃。
白雪走到櫃台前:“你好,我找二壯,他現在能有時間嗎?”
掌櫃的一聽是找小二,有些不耐煩,“沒看忙著嗎?”
白雪點頭:“二壯說過這個時間店家生意紅火,我隻是來給他送東西,不見也行。”
白雪把東西交給他,“麻煩掌櫃的給他。”
掌櫃往裡一推,“好了,你走吧。”
白雪受著一股子冷意也沒生氣,陌路相逢冷熱無需。結果往出一走碰到了送菜的二壯,他也瞧見了白雪,高興的和冷著臉的掌櫃說:“叔,我很快的,就說兩句話。”
掌櫃的一皺眉:“多說一句你就走。”
二壯抓緊時間,“你怎麼來?”
白雪也不耽誤的他時間,“給你送餅,你的山藥餅在掌櫃那。大壯在哪個方向?”
“出門右拐直走祥家木鋪子就是。”二壯開心一笑:“謝謝雪妹妹。”
白雪心想,輩分錯了。
簡短的幾句話,一分鐘都沒用上,白雪轉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