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看著她,“你是陳家村的?”
林氏點頭,“是。”
官差:“那你還知道什麼?”
她眼珠子一轉,挺了挺腰:“這白家的寡婦曾經被林土看上,如今死了丈夫,誰知道他來乾什麼?是不是被人請進來的。”
陳三娘抱著孩子在屋,不然聽了這話非得氣吐血。
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讓本來猜測的百姓都分分議論起來。
除了徐大嫂幫忙申辯了兩句,多數人都是落井下石。
李三虎更是推測道:“這肯定是來找老相好的,可是白雪為了他爹的顏麵不同意,所以趁其不備殺死了他。”
官差聽著覺得這個可能性也有,不想大冬天在外麵站著,急著返回縣衙結案:“走吧。”
白雪心裡一驚,抬步要走,被官差一把拉住。
官差瞪她:“行凶之後還想跑?”
白雪誠懇道:“請大人跟我去看看門,我有林土不請自來的證據。絕對是他們擅自闖入,而非我們自己開的門。”
村長猶豫著開口:“大人,這個白雪是出了名的孝順,會不會哪裡有一些誤會?”
官差板著一張臉:“那就看看,若是再想偷跑,休怪我不客氣。”
白雪帶著人來到了門前,敲著鐵門:“大人,請您看一看。”
門前,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著門閂。
她道:“昨天晚上深更半夜,我一家人就是被撬門的聲音驚醒。你們可以看一看這用刀錯出的痕跡,是不是新的?”
負責寫筆錄的官差過來看了一下,“是新的痕跡。”
李三虎在人群裡一直跟著,道:“大人,能不能是這小丫頭殺了人,然後才想到了入室搶劫,用刀故意弄出來的。”
不少人附和,也有這種可能。
白雪冷冷的道:“我沒你那腦子,更沒有在屍體上拔刀,要不可以問問這位仵作大人。”
平民出身的仵作身份很低,很少有人稱呼他為大人。他看著小丫頭冷靜的麵對屍體,把過程呈現給他們看,很有做仵作的天賦,
仵作道:“這個嫌疑人說的很有道理,屍體是一刀斃命,沒有被拔過刀的痕跡。”
李三虎不服,“那你也說了她是嫌疑人。”
因為這個小丫頭被揍,抓住了機會他在落井下石。
白雪卻不理會他,跟著官差又說道:“剛才有人說我娘把人請進來的,那麼請進來的就不可能翻牆而入,官爺可以去我家的後牆檢查一下,是不是有三人登過的痕跡。”
白雪這話是針對著林氏,同時也是一種證明的方法。跑出去的另一個官差很快回來,衝著記錄筆錄的人點頭,“的確有三個男子登牆而入,其中一個仵作做了比對,正是死者的。”
官差根據現場的種種,看了看白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白雪道:“官爺,你也看到了死者是個成年男子,以我或者是我娘兩人之力,能不能一刀捅破他厚厚的皮襖,再紮進他的前心,再由前心紮出後背呢?”
這個問題問出來,官差和仵作對視,他們都明白麵對麵的可能性太小。
可是事情如何他們也說了不算,就說:“屍體我們肯定要帶走,你也得跟著走一趟。”
陳三娘看見窗戶外人散,白羊啼哭不止,不然有了個不好的念頭,跌跌撞撞跑出門外,隻見白雪被帶上了馬。
她淚如雨下:“雪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不然娘也不活了。”
白雪對人笑了笑,“清者自清,我不怕。娘等我回來。”
馬踏著地麵,踩著積雪,一溜煙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