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打開自家院門,“人啊,真是願意奉承,那白雪不就會做點生意嗎?你瞧那一個個捧著她還捧著她娘,恨不得找塊板給供上。”
說起這個,宋婆子滿肚子的氣。
徐二娘也冷笑,“都是窮的,沒見識。”
“你這話說的對。”整頓飯都在受氣,宋婆子終於找到了知音,“一個個都不知道下九流是乾啥的。”
“經商的算一個。”徐二娘笑笑,輕飄飄的。
宋婆子撇撇嘴,“是唄,下九流的買賣,你說什麼好人家能要?”
她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酸樣,徐二娘不知道肖家是不是好人家,但肖張卻是她心裡的好人,可惜就這麼便宜了白雪,實在心有不甘。心裡有氣,還要被彆人灌牢騷,再開口,也就隻能是誅心之語了,“嬸子,如果當初你不阻止,白雪可是你的準兒媳婦。”
“怎麼還是準兒媳婦?過兩天你就和鐵柱定親了,可不能這麼說。”宋婆子也不敢發牢騷了,咳嗽一聲,裝模作樣的訓斥道。
“我說的是實話,嬸子可能不知道,他們兩個……”徐二娘說到這裡沒往下說,可滿臉的都是委屈。
宋婆子不由想到了兩人有實,有些焦急,又有些幸災樂禍,“二娘,你說的是真的?”
徐二娘點了點頭,“嬸子,我心裡膈應的慌才拖著鐵柱哥到現在,是他對不起我。”
宋婆子連罵了一聲小畜生,又急忙哄著徐二娘,擔心自己雞飛蛋打。要知道村裡僅次於白雪的可就是徐二娘,雖然丟了西瓜撿芝麻,那這個也是個香芝麻,家裡條件好,還有一個不錯的叔叔在外當官。徐二娘說的話她深信不疑,畢竟見過貼金的沒見過往臉上貼屎的,看著委屈巴巴的徐二娘,把定親的東西給她露一露,哄得姑娘高興。
乍一看,就知道是個品相不錯的鐲子,銀鐲刻了漂亮的花紋,又不粗苯,戴在她細細的手腕上正好看。
徐二娘也不好再拉臉,接著又透露一個消息,“嬸子我跟你說,這白家的嬸子也夠有意思的,她的女兒和李三虎也不清不楚,結果又把侄女嫁了過去,你說有意思吧?”
“啊!”宋婆子覺得自己聽到一個能捅破天的消息,“你怎麼知道的?合著白雪還是個水性楊花的?”
徐二娘點頭不語,結果宋家大媳婦抱著孩子回來,正好接上話題,“我就說她是個穿花蛺蝶,二娘你不記得,地頭時,和你家那二壯不也是拉拉扯扯的。”
“怎麼,還有二壯?”宋婆子震驚。
徐二娘一聽扯到了自家侄子,這回她沒有附和,抹不開情麵,直接走了。
徐二娘走了?,宋婆子不由得眉頭一皺,“不行,我得去問問,這事兒也太……”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對,問清楚了,彆壞了小叔兒的名聲。”大媳婦早就心煩那個牙尖嘴利的白雪,趁著人不在家找晦氣,於是慫恿著婆婆。
“行,那我去吧。”宋婆子知道終究不是好事,沒有讓抱孩子的大媳婦跟著,大冷的天自己兒走了個來回兒回到白家。
剛好大家吃完了在收拾著碗筷,有人正在數著家裡的碗和盆兒,相互對照著彆弄錯了。男人們往外搬桌子板凳,挨家挨戶往回送。
大家都在忙,誰也沒注意宋婆子什麼時候走的,有人隨口問她,“快看看,有沒有你家的盆碗。”
宋婆子依舊不順氣兒,“大冬天的,凍手凍腳我往這搬?”
聽著這個口氣,問話的人沒再招惹。
徐嫂子已經數好了盆碗,“嬸子,一起走唄!”
宋婆子倒是給徐嫂子麵子,“你先走吧,我找陳三娘有話說。”
陳三娘正在裡屋往出掃瓜子皮,聽了這話問道:“老姐姐有事兒?”
“有事,趕快打發了這裡的人,我有話跟你說。”
看著她趾高氣昂,陳三娘也懵了,“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說?”
宋婆子冷笑了一下,“你要是要臉就快點的。”
“你!”這話說的,陳三娘怎麼感覺讓人走了她才是沒臉了呢,語氣也有點兒不好了,“說吧,什麼事情,我家沒有見不得光的事。”
“你家白雪勾引了我兒子做了好事,我說急不可耐的外嫁,原來是怕村裡人知道她做的好事。”宋婆子湊得近,聲音也故意壓得低。
“宋婆子,我看在村長的份上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嘴裡放乾淨點,彆在那胡說八道。”陳三娘簡直要氣死了,乾脆把掃帚直接指向她。
“我沒胡說八道。”宋婆子也不甘示弱,剛才心裡壓抑的不愉快全都迸發出來,“還以為是什麼好鳥,卻原來是個浪蕩的東西。”
“你再給我說試試。”陳三娘氣得抓狂,直接把掃帚扔了出去。
宋婆子眼疾手快抓了東西,沒撞到自己身上,見陳三娘撲過來,兩人乾脆扭打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