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被罵了個啞巴虧,“好好好,你家三虎現在還沒洞房呢,你來得及,快問問您的好兒子,好能讓你磕到白家祖墳上,把祖宗娶回去。”
林氏相信沒有這事,小豹子一樣的白雪可不是他兒子能招惹到的,左右鄰居這麼長時間也看清楚,她家三虎不敢招惹白雪。就打發這鄰居,“去,把三虎找來。”
錢氏出於好意她攔了一下,“這大婚的日子,彆讓新娘子心裡不舒服。她宋嬸子,你能告訴我誰告訴你的嗎?”
宋婆子也沒多想,脫口而出的道:“二娘親眼看到的。”
“哪個二娘?”村裡的隻要是二姑娘,基本上都叫二娘,不同的是那個姓。
“徐二娘,還有哪個二娘我能看上。”
林氏一聽,怪笑了一聲:“徐二娘一小姑娘怎麼對白雪的事那麼清楚,彆是背後編排人,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嘴這麼碎,像我了?”
“……”徐嫂子一聽把自家妹妹牽扯進來,急忙給鐵柱使了個眼色,“都彆鬨了,趕快帶你娘回去。”
這事要是再說下去,徐二娘的臉可就丟沒了。
鐵柱跟著丟人,氣的道:“娘,我和白雪清清白白,你聽了彆人的話,連自個兒子的清譽都不要了。那徐二娘成天酸白雪,她嫉妒要死,話也能信?”
宋婆子想說男人是占便宜的,但見兒子臉色太難看,死不承認,也有幾分相信,覺得自己被徐二娘給騙了,嘀咕著往外擠,“走吧走吧。”
他們鬨了一通,把臭烘烘的東西往人身上一扔,就這麼輕飄飄的走,陳三娘自然不乾,直接堵住了門口,“宋婆子,你必須給我女兒一個說法,由不得你這麼給她潑臟水。”
女兒還沒嫁人呢,就被潑上了臟水,這可關乎著全家的名聲,更關乎著白雪一世的清譽。
宋婆子嘴硬道:“哎呦,誰知道是不是臟水。你姑娘在外頭都不回家,外頭什麼人沒有呀。”
陳三娘直哆嗦,也是氣狠了,情急之下下了頭上的銀簪子,直接對準了宋婆子的脖子,將人從後挾持住:“說不清楚我就留你的命,給我女兒證清白。”
陳三娘那是何其軟弱的人,如今為了女兒的名聲,她拚上了命。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
“哎呀,放下放下。”
“這東西可嚇人呢。”
“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好好談啊。”
大家都被嚇得不輕,左右拉扯,可陳三娘就是沒拿下簪子。
宋婆子這個時候知道才害怕,她甚至感覺到脖子上的疼,想要開口說話,才發現舌頭打都結了。
鐵柱一看也急了,“白嬸子對不起,我娘也是因為我失了方寸,求您看在我爹的份上,不要和我娘計較。”
“孩子,這事和你沒關係,嬸子要的是你娘的一句話。”陳三娘自然沒理他。
“是我,是我誤會了。”被鐵柱拉住胳膊,宋婆子勉強恢複了鎮定。
“誤會了就給人家道個歉,非要弄得劍拔弩張麼?”村長不知怎麼得到了信兒,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一見這場麵,趕緊打圓場:“陳三娘,我這婆子屬於鴨子嘴肉爛嘴不爛,我也替她給你道歉,白雪是個好孩子,我兒子也不是那混賬的人,所以大家都聽清楚了,都是個誤會。”
“對對對,是誤會。”
“這種事兒說清楚就好了。”
宋婆子平時能這麼橫,自然是因為沾了自家是村長的光,現在領頭的都說話,於是跟著附和了幾句誤會,灰溜溜的走了。
陳三娘擦著額頭上的汗,把銀簪插在亂糟糟的頭發上,伸手捋了兩把。她極力鎮定,“今個大家都聽見了,是她胡說八道,也是她認了錯的,我家雪清清白白,不是誰都能攀扯的。”
眾人紛紛附和,徐嫂子麵紅耳赤的道歉:“我那小姑子太蠢,說了什麼不中聽的,我這給你陪個不是。”
陳三娘像是脫力一般往後一仰,被錢氏手疾眼快的拉住,拖進了裡屋炕上,幾個關係還不錯的圍著說話勸慰。
林氏自個就說:“鐵柱那我啥也不知,不能打包票,但我兒子讓白雪收拾的見麵就害怕,這我是知道的。想當初在山上,那肖張一箭能射退兩匹狼,誰敢招惹呀。”
陳三娘笑了笑,臉色仍舊蒼白:“肖張,那自然是極好的。往後兩人成親了,就好了。”
錢氏附和著,林氏誇獎著,一左一右圍著陳三娘說話,徐嫂子反而插不進去,一想到自己那個惹是生非的妹妹,脾氣再好也要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