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璧人(2 / 2)

去年定的親事,再有兩年拖延的時間便到此為止。

陳三娘不知內情,見了一次肖張,隻覺得自己通體病症都好轉,藥吃的利索,完了便將肖張送來的上好布匹裁成衣服,開始縫製,勁頭十足,眼眉都是光:“趁著娘還年輕,眼睛還好,多給他做些衣服、帽子、襪子,回頭你給他送去,就說是你做的。雖說你能賺錢,但這些溫柔小意也少不得。”

白雪滿口應著。

陳三娘又說:“我怎麼覺得你對肖張不太上心呢?”

白雪心裡一驚,自家娘親也太敏感,她敷衍道:“我給他做了那麼些吃的,怎麼不上心了?”

“你本身就是個廚師,沒事還要研究一些新花樣的菜呢。”陳三娘也說不好,她這人有女性直覺,聯想自己當初看白生時,那眼底止不住的光芒,就覺得自己女兒不太對勁兒。

她說:“我感覺村裡其他的姑娘看著肖張的眼神都比你熱情。”

白雪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坦率的說:“她們沒見識。”

陳三娘小心翼翼的問:“你還相中彆人了?”

“沒有。”白雪不知該怎麼形容,給她塑造理智三觀的是現代,和古代環境截然不同。

這裡三妻四妾,女性極為被動,像肖張這樣的人,即使有了未婚妻,也有小姑娘往前湊,畢竟這沒小三兒這種說法。

在村莊裡這些姑娘尚且如此大膽,何況在鎮子上。

月牙也說過,肖張在莫府裡很受歡迎,三天兩頭便有小姑娘送她香囊,光是白雪就瞧見肖張腰間的香囊換了好幾個,更彆提動不動就更新的鞋襪。

像陳三娘這樣試圖送衣服襪子貼身物價籠絡男人心的姑娘不在少數,這幫姑娘送出心意,肖張來者不拒,從來都是笑著道謝。

他從小到大,習慣了姑娘會向他獻殷勤,是真的不拿著當回事。

他也習慣打抱不平,幫弱者出頭。白雪隻是他順手救出的諸多對象之一,最多他喜歡吃她做的飯,委實談不上特殊。

兩個人就是一場強者對弱者的救援,摻雜感情沒必要。

白雪是個成熟理智的成年人,當然不會像小姑娘那樣,見了英俊男子便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她和陳三娘說不通,就準備溜走,說:“既然娘身體無礙,那我明兒就走了。”

陳三娘擔憂的看著她,放心不下:“能自個賺錢是好事,但婚事上也彆放鬆,拿出你賺錢這個勁兒。”

白雪滿口敷衍:“記下娘親的話了。”

陳三娘見她要走,也不再做給肖張的衣服。拿出了白細膩的布,做起了貼身的物件,給白雪做了襪子和寢衣,還有一些女人來月事的棉花布條。

古代女子用的“衛生巾”是草木灰,裝進小布條裡,兩頭同細線係在腰間,更換條數根據富裕程度來決定,且反複使用——倒掉裡麵吸滿汙物的東西,將衛生帶用清水加皂葛等去汙洗滌,風乾後再次使用。

白雪是能賺錢後才來的月事,為此很慶幸,她至少能用乾淨的棉花,且當一次性的使用。

陳三娘雖然覺得有些浪費,但在白雪的堅持下,還是定期做了很多。

你看,這是個大姨媽都不自由、不乾淨的時代,談戀愛是不是有點兒心太大?

肖張再好看,還是一次性衛生巾對白雪更重要。

白雪轉眼便將肖張拋入腦後,琢磨今晚上要吃的菜,昨個剩菜還有一些,放到井下冰著沒壞。今個吃了一天剩菜她有些厭倦,想炒個青菜,正扒著菜根兒,外頭有人進來。

“雪兒。”徐嫂子我們這一碗紅燒肉,笑著說:“我家今兒個燒肉,拿來給你們嘗嘗。”

白雪笑眯眯道:“我正想做飯呢,可乾巧了。”

她把碗接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邀請人進屋走,徐嫂子擺了擺手,說還得回家吃飯。

倆人剛說完話,突然聽見隔壁一聲怪叫,聲音很響。

陳三娘都跑了出來,驚恐道:“那是誰在叫?”

仨人兒都出了院兒,見有好多人出來張望,聲好像是從鄰家傳出來的,李三虎大喊大叫的聲音響起:“春兒,你怎麼了?!有毒,這玩意兒有毒!”

白雪眉頭一皺,趴到了他家門口,就看見李三虎抱著一條狗,狗狗吐白沫,已經不行了。

李三虎盯著白雪的方向,驚恐的說:“嫂子,你拿的紅燒肉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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