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做好了紅燒肉盛了一盤子,還有一些在鍋裡,飯桌上提起來白家,就提議給白家送去一些。徐二娘主動去盛菜,大家還誇她長大懂事兒。
徐婆婆心疼女兒,就讓姑娘坐下吃,媳婦兒出去送。
徐二娘被點了名,頓時一個瑟瑟發抖。
徐婆婆連忙護住自己女兒:“瞎說些什麼,二娘那是好心。”
宋婆子沒想到火燒到二娘身上,想要開口,被村長一個眼神製止。
“平日裡都不見她勤快,連個碗都不刷,今天怎麼這麼勤快?!”徐嫂子爆發道。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忍著小姑子,一來是婆婆護的緊,二來是脾氣和善不願與人發生衝突。可今天這事兒太蹊蹺,而且太嚴重。
白雪冷眼旁觀,基本確定是徐二娘,冷靜的開口:“下毒太嚴重了,報官吧。”
普通百姓最忌諱和官差打交道,一聽說見官,徐二娘嚇得眼淚直接流了下來,縮進母親的懷裡:“娘,我不見官。”
“請官差來查一查,若是清白的,官差自然的話你清白,若你是不清白的……下毒這種罪名,就算沒人死,至少也得判個二三十年。”白雪其實也不清楚,她在故意恐嚇。
徐二娘被這麼一下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我沒想到殺人,沒那麼嚴重,動物死了,人吃了說不定不會。”
林氏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這是認了!趕緊跟我見官去,縣令大老爺一定會狠狠的打你!你差點害了我兒子!”
李家一家都炸了鍋,差點兒和徐大哥打起來。
徐嫂子沒忍住衝過去把徐二娘拽起來啪啪啪,就是兩個巴掌扇了下去,瞬間臉腫的老高。
徐婆婆氣的心臟病險些犯了,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大家議論聲此起彼伏,村長一個勁兒的歎氣。
隻有白雪還算冷靜,“你是主謀還是從犯?”
徐二娘已經傻了,呆呆的說:“我不去,那個給我東西的女人說,就是叫人壞肚子生一生病而已。”
白雪大喊了一聲:“都給我安靜。”
嘈雜的場間瞬間鴉雀無聲,大家都盯著白雪看。
白雪神態極其冷漠:“徐二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勁的毒藥。你告訴我是誰給你的?”
徐二娘還是一臉癡癡傻傻的樣子,就說她沒想殺人。
徐大哥反手一巴掌抽下去:“問你話呢,回答人話。”
徐二娘猛地哭出聲來:“就是一個婦人,看著三四十歲,挺胖的,穿的挺好,鼻子上還有顆痣,好像是和白雪有競爭的商戶。她說就是讓白雪病一病,影響一下生意,都是白雪的錯。人是衝著她去的。”
陳三娘突然有了力氣往前衝:“放你娘的屁!你這個惡毒的東西,殺人害命還敢出來倒打一耙,你的心是汙的,裡麵全是臟水,惡心透了!”
她衝的突然,沒誰攔住,指尖狠狠地在徐二娘臉上抓了一把,瞬間有五道血淋淋的紅印,徐二娘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徐婆婆心疼女兒,大哭不止:“有什麼衝著我老婆子來,我給賠命——”
林氏往地上吐了一口:“你賠得起嗎?你家那個賠錢貨嫌棄害死我兒子,還害死了白雪一家,他們都正當年輕,你都半截入土了,你拿什麼賠?!”
場麵再一次亂哄哄起來又掐又打,徐大哥死命護著才沒讓林氏掐死徐二娘,繞是如此,身上也多了好幾道血淋淋的痕跡。
徐嫂子在旁邊冷眼旁觀,心灰意冷,隻盼著徐二娘早點讓人掐死,省著再出去惹禍。
村長重重地跺腳:“夠了夠了,現在不是在商量解決辦法嗎!是報官還是私了?”
林氏停下了動作,眼珠子一轉,看了白雪:“你說呢?”
徐大哥哀求道:“雪兒,我家賠錢,二娘是爹娘的老來子,人有個三長兩短,倆人就不用活了。我賠錢給你。”
白雪:“我不差錢,但我欠你家人情。”
這麼說事情就是有回轉的餘地。
陳三娘反而不同意:“雪兒,太危險了,能對你下手一次,就會下手第二次。”
徐大哥說:“我把她送出去,不讓她在咱們村待了。”
這話其他村民比較同意,畢竟放著這麼個定時炸彈,誰都不安心。
今天衝著白雪下手,明天衝著其他人下手怎麼辦?
最後的結果就是徐大哥賠了兩家錢,白雪沒收,隻當還了人情。徐大哥許諾將徐二娘儘快嫁出去,和周鐵柱的婚事一筆勾銷,大家散去,家家戶戶晚上都在議論此事。
陳三娘躺在炕上,直揉自己胸口:“徐二娘到底發什麼瘋呀?雪兒,你在鎮子上會不會太危險?要不然回家吧。”
“沒事。”白雪琢磨著這件事,總覺得徐二娘描述的那個婦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她本來懷疑李娘子,但一說長得胖,那就不可能是。思來想去還是沒想起來,就先安撫一下娘親:“我在鎮子上反而安全,有肖張,還有顧二。你等我再多賺點錢,在鎮子上買了房子就接你過去住。”
陳三娘握著女兒的手,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