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沒好氣兒道:“鐵柱跟著你一起丟人,你就彆鬨了。”
徐二娘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鐵柱哥,你當初也是答應娶我的,怎能如此無情無義呀?”
周鐵柱將鋤頭往地上重重一砸:“你為啥給白雪下毒?”
徐二娘哽咽:“你就關心白雪。”
“可你也不是因為我關心白雪,你是惦記著白雪的未婚夫。你看肖張那眼神兒根本不對勁,我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周鐵柱索性破罐子破摔。
徐二娘一時心虛,還是哀求道:“祝哥哥就看在咱們兩個一起長大的份上,幫幫我吧。”
宋婆子插嘴:“不行,我家可不要你這樣的兒媳婦。”她的臉色變得很快,上前推了一把。
村長砸了一下鋤頭:“小孩子的事,你瞎摻合什麼,回來。”
結親不成,反成冤家,那太沒意思。
宋婆子不甘心的後退,好在徐嫂子終於趕到了地壟邊兒,一把拉住了徐二娘,強行往回拖拽,這張臉火辣辣的,不是太陽照得,是讓徐二娘臊得。夫妻倆將妹妹拽了回來,徐大哥摁著將人帶回家,路上好些人都聽見徐二娘的尖叫。
李三虎嘟囔著:“這個徐二娘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厚的能在上麵擂鼓。”
林氏冷笑:“那麼厚的臉她還不要呢。”
陳三娘在地裡出草,一下一下揮著鋤頭:“我家雪說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確沒誰能跟她比不要臉。”
錢氏道:“可惜雪兒回鎮子上了,否則看這一幕可很熱鬨。”
家家戶戶說嘲諷話的不在少數,徐家丟了大人,還有不少人借機警告孩子。
“可看好了,千萬彆學她那副樣子,做了壞事兒,是有報應的。”
徐二娘已經成了反派例子,翻身無望,就算哭哭啼啼也得草率嫁人,出嫁當天都沒誰出來送,活像是個被甩賣出去的貨物。
孫家村離得遠,地處偏僻,就一條出村的小路還坑坑絆絆,離鎮子就更遠了。那地方地還行,好種地,至少餓不死,算是精挑細選出來,最適合徐二娘待的地兒。
這次嫁人,也沒什麼嫁妝,大的衣服都是舊衣服,索性她衣服多。
人被牛車拉走,可是狠狠的鬆了口氣。
周鐵柱想,總算不會有人來提無理要求。老實說,現在有人把徐二娘和他放在一起提,他都會覺得羞恥。
一個人混到這份兒上,委實很慘。
……
白雪回到店鋪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點手頭的銀兩,攢出了一百二十兩,是手上全部的收入。
猶豫再三,她還是先用這筆錢把肖張的玉佩贖了回來。
這塊蓮花並蒂玉佩重新回到了白雪的脖子上,隔著衣服誰也看不見,要是有誰來騷擾老板,她便會拿出來晃一晃,說自己有未婚夫。
肖張的存在抵抗了不少麻煩。
也有那知道旁人有未婚夫還糾纏的,比如最近,有個公子哥吃了烤兔子,相中了店鋪主人,一擲千金要買鋪子,順便把白雪買走,起話來語氣特輕佻:“小姑娘長得這麼漂亮,何苦在外麵辛苦跟我回家享福去吧。”
顧二氣壓極低,拿著鉗子想捅人,幾個孩子彆看長得小,擠在一起掐著腰也是氣勢洶洶。
白雪客客氣氣的說:“我這個人吃慣了苦頭,不愛享福,承蒙公子錯愛,還請您放過我吧。”
公子哥眯了眯眼睛:“可彆給臉不要臉,恐怕不知道我是誰吧!”
白雪還真不知道,仍保持著禮貌:“無論您是誰,總得講道理吧。於情於理我拒絕了您,於法於刑沒有強買強賣的生意,還請您高抬貴手饒過我吧。”
公子哥身邊的小廝直接開始攆客人,“都還吃什麼吃,這店不配開下去。”
人們敢怒不敢言,白雪就沒收錢讓他們離去。
她給顧三使了個眼色,讓小東西快點兒把周叔請來,甭管有什麼亂子,老周總是震得住場麵的。
顧三趕緊往出跑,白雪和這公子哥周旋,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生生拖到了老周進屋。
老周進屋後便看見了那公子,兩個人對視一眼,公子哥兒眉頭一皺,老周臉色陰沉。
這兩人認識。白雪一下子就明白。
公子哥率先開口:“我說這小姑娘拖延時間是做什麼,感情是等你。”口吻生硬不尊重,甚至還有些嘲諷。
老周冷淡:“馮大公子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公子哥冷笑:“也沒什麼,學學我父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