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淵卻出現了,不顧退隱多年已經逃離貴妃的生活,將自己重新暴露於眾人前,將肖張逆藏,阻擋住一切壓力。從而也引來了貴妃的試探,袁太守的女兒就是明晃晃的警告。
這樣一看,肖張的確沒做好事。
肖張心虛:“我想做好事呀,我想幫莫爺追到月牙姐姐。”
霍長歌:“結果呢?”
說什麼不重要,要看結果的。
肖張大言不慚的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美好生活是輕而易舉的,是不需要付出努力的,所有不費勁的事其實都不值得去做的。正是因為充滿了波折,所以情人的麵容才越發美好呀。???”
莫雲淵看向霍長歌,說:“我將他丟出去是否合情合理?”
“外邊的天太冷,這是鳥翅膀被摧殘的日子,郊外園林寂寞的時節。晨雞因樹上雪光而驚啼,鴨子在嚴寒中苦守冰池。”肖張捂著心口:“我還是個孩子,經不起風雪。”
霍長歌越看越覺得肖張賤嗖嗖,以至於他已經拋棄了父母官憐惜子民的本能,麵無表情地說:“丟出去吧。”
肖張威脅:“那邊天氣那麼冷,我不可能再住在樹上,莫爺再把我丟出去,我就隻能去縣衙借住。”
霍長歌唇邊泛起了一抹寡淡的微笑,五官還是顯得僵硬,“歡迎之至,刑事卷宗風裡雨裡等著你。”
肖張背後一涼:“我才不要呢。”
霍長歌提出:“有償的,不是缺錢嗎?破一個案子給你這個數。”他比了個五。
肖張有些心動:“五十兩?”
霍長歌:“五文錢。”
肖張肅然起敬:“霍縣令黑心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
霍長歌慢條斯理的補充一句:“我可以教你追姑娘。”
肖張:“??我沒聽錯吧,你要教我?我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才貌無雙,心儀我的小姑娘如過江之鯽,我走在街上能收到的鮮花帕子裝滿車,潘安在世也不過如此。”
霍長歌補了一刀:“你追到白雪了嗎?”
一刀正中心臟,肖張陣亡。他的靈魂憋著最後一口氣,說:“是你你也追不到。”
“可我成親了。”霍長歌拿出一符咒,將魂魄打得魂飛魄散。
三人當中,霍長歌是最早成親的,娘子溫柔賢惠。他歎了口氣:“你們兩個追女生都太自顧自的想當然了,也不問問過來人的意見。”
莫雲淵無端被捎帶上,橫了肖張一眼,然後下顎微抬,冷著一張臉:“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又不像他,成天像隻發情的貓,追著小姑娘的屁後轉,一無所獲,還自稱情聖。”
肖張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十分自豪的說:“絕對是白雪太難搞,你們不知道她對感情有多一針見血,看得透徹。如果分為科舉考生的話,霍家嫂子是秀才,月牙姐姐是舉人,白雪活脫脫一狀元郎級彆。”
霍長歌一針見血地說:“白雪務實,縱然你才比宋玉,貌比潘安,不腳踏實地,就不在白雪的考慮行列之內。”
肖張一呆,隨即陷入沉思。他一顰一笑,能把姑娘的魂兒勾沒,姑娘們追著他跑。白雪也心動,但綜合考量一番將他放棄。他以為自個是海王,實際上是被放掉的那條魚呀。
霍長歌諄諄善誘:“你需要一份體麵踏實靠譜能展示自己頭腦的職業,比如說,衙門的顧問。”
肖張眯了眯眼睛:“先試試,看看白雪覺得我踏不踏實。”他一拱手告辭,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進風雪,奔向了衙門。
門一關一合,空氣溫度降了不少,莫雲淵攏了攏衣領:“你為了誆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霍長歌生了一張生硬的臉,皮膚發黑,五官厚重,是那種一板一眼不屑騙人的長相。但內心與他的相貌相反,他的心裡住著一隻不動聲色的狐狸。
“就是不知道白雪這根蘿卜能釣他這個毛驢多長時間。”
“肖張愛玩愛鬨,不懂情愛,我隻怕他一時興起將白雪撩撥的心動,回頭自個拍拍屁股,全身而退。白雪若是傷心,月牙會難受的。”莫雲淵微微憂心。
霍長歌一本正經的取笑:“情聖應該封給您才對。”說完立即拱手告退,不給莫雲淵發脾氣的機會。
莫雲淵:“……”一個兩個的都要翻天不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捏著手裡的凍瘡膏,垂下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