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歌:“殿下不想回去。”
禦史輕視道:“殿下在外養傷,傷不好自然難回去,但您已經夠忠心,夠意思了。何必還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跟著一個廢人就是在浪費時間,沒有出頭的日子。
話分兩頭說,肖張先去春意樓找那個相好,結果是沒找著人突然就失蹤了,錢款一律卷走。
春意樓的老鴇直抹眼淚:“你說我這是犯了什麼流年太歲,有誰專門整我不成,好好的花魁娘子死了,如今又跑了一個姑娘,我到底拿什麼賺錢呀?!”
肖張在一片哭嚎當中檢查了失蹤姑娘的房間,沒看見掙紮很緊,就問了左鄰右舍,也都說沒聽見動靜,人是上午走的,那時候大家都在睡覺。
如果現在縣令不想往下查的話,就可以定一個私奔,且卷款逃跑,失蹤案往那兒一堆,多少年都沒人去查那個人。
他安慰了老鴇兩句:“往好的方麵想想人是跑了不是死了,不然您這又得查封了。”
老鴇嚇得當時就止住了哭聲。
肖張下了樓,往出走,就聽外邊一陣吵鬨。
幾個官差按住了一個少年,主簿在旁邊得意道:“終於抓住你這個凶手了。”
那少年驚恐的吼道:“我不是凶手,我是劉實的兒子。我爹徹夜不歸,我來找他的。”
主簿道:“還裝傻,你爹就是那具無頭男屍,縣衙已經確認了,你在此處鬼鬼祟祟,擄走妓女含香,又返回現場探聽消息的陰謀詭計,我都已經識破了!”
少年大驚:“我爹死了?我怎麼可能殺我爹?!”
“因為你爹一走多年對你們母子不聞不問,回來後就不斷跟你母親吵架,所以你情急之下將人殺害。”
“真沒有,大人,我真沒有——”
肖張在旁邊看著一時疑惑,衙門真的這麼缺人嗎?以至於讓他當了主簿。肖張挺身而出:“凶手不是他。”
主簿原本在拱手向圍觀的父老鄉親們,享受著這幫人的掌聲,結果突然穿出來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讓他的享受戛然而止。
他怒氣衝衝地循聲而去,看見了肖張那張英俊的臉,頓時自個的臉成了苦瓜:“你來湊什麼熱鬨?”
肖張說:“那具無頭男屍是一刀被砍去了腦袋,行凶者勢必有武學經驗,甚至可能是劊子手,絕對不是一個瘦小枯乾的小男孩。”
主簿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的力氣就是很大,有些人雖然看著弱小,但實際爆發力很強,尤其是在憤怒的時候。”
肖張:“我一大老爺們兒有什麼不知道的?是你不知道,這是個小姑娘。”
圍觀的人都跟著錯愕,原本還在期待肖張幫自己辯解的少年忽然變得緊張起來,掙紮的更加用力。
肖張走到人的麵前,將人的頭發解開,又微微扯開了一點她的領子,說:“作為男生,五官實在太秀氣,下顎也太窄小,但若是女孩子的話,就和諧了很多,畢竟你根本就沒有喉結。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就可以了解了,得知父親留宿青樓夜不歸宿,出來尋找,但又畏畏縮縮的不敢進去,這才讓主簿覺得可疑。”
劉慧臉紅的能滴血,聲音比蚊子還小:“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裝了這麼多年男人,哪怕生得清秀,也沒人懷疑過。
肖張自然的說:“女孩子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會更長一些。”
吸引力出賣了一切。
劉慧都不敢抬頭了。
主簿以為自個兒破了案子,結果再一次被肖張毀滅。他氣得像是圓鼓鼓的河豚,“那你找到凶手了嗎?!”
肖張一本正經道:“找不到凶手,也不能隨便拿一個人頂罪。”
眾人頓時叫好鼓掌,青少年本就容易獲得彆人的好感,至少從視覺上來說,就比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更加有眼緣。
“這個好像是肖顧問破了好些案子。”
“真是少年英才呀。”
衙役們見狀放開了劉慧,肖張伸手將人攙扶起來,說:“回家去吧。”
劉慧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頭發胡亂攏了一下,像一隻蝴蝶一樣飛快地跑走了。
肖張沒將這個插曲放在心上,穿過人群,前往縣衙,想跟霍長歌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去袁府調查一番,結果就看見霍長歌在書房伏案奮筆疾書。
肖張走上前去,拿起一張紙一看,當即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