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肖張的困境(二)(2 / 2)

肖張看著氣氛糟糕,在巨大的壓力下,每個人都萬分焦慮,實在經不起什麼撩撥。

他按住了天使的肩膀,說:“大家都想活命,這種情況下就彆多說什麼,保持體力吧。”

天使眼淚都快哭出來了:“要不是因為你,咱用受這個罪嗎?”

肖張立刻賠不是:“等回去以後我請您還有沈大哥喝酒,地方您隨便挑。”

三言兩語,總算是把太監的情緒給安撫住。

而那幾個人商討一番也得出了結論,老三說:“過了橋再說吧,既然這裡有牆,那肯定有人在住過去之後,說不定就是葦人群居的地方。”

眾人同意開始小心翼翼的過橋,這橋在這兒飽經風霜,看上去脆弱不堪,沒敢一次性人都上去,是一個一個的過。有些木板已經缺失,而底下是深淵萬丈,橋板和橋板之間空隙很大,完全是在賭命,看誰的心理素質好。

眾人本以為那個娘們唧唧還要哭的天使會嚇得腿軟腳軟,誰曾想心理素質高的一逼,腳下功夫也很厲害,輕輕一躍落地很穩。

沈南槿一看不是功夫在手的人,但他也心態很穩,步伐矯健,雖然過後長籲短歎,但總看得出不是一般人。

肖張自然是不用說,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身高腿長,不在話下。

雪山間,他們的來曆更讓人困惑。

老二打量著他們三人,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們還要繼續去尋找葦人的棲息地,期間休息了一會,沒生火,隻是吃了一些冷乾糧,大家坐著喘一喘氣兒,平複一下,在解決生理問題。

沈南槿去了個被背人的地方解決內急,雪山的棱角成了最好的遮擋,他解決完就趕緊收起來,生怕凍壞了。

就聽見有人在交談。

“普通人不懂得在雪山裡麵求生,迷路太容易了。但是你們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雖然四處都是雪,但隻要站在高山上,居高臨下的眺望,肯定能找到地形,判斷出去的路。又或者觀星也能找出方向,你們那些話騙騙不懂行的外人還行,騙我可有難度。”掮客說。

老四道:“說了不帶你進來,是你非要跟上的。我警告你,不要多生事端,瞎講什麼故事。”

沈南槿一聽這對話心涼半截,他們隻有三人,刨去自己算不得個戰鬥力,對方卻是有五個人,甚至可能留有後手,這荒山野嶺的對方圖財害命,朝廷都查不著。

他僵硬地站在那兒好一會,冷風嗖嗖的刮著,凍得他身體哆嗦,過了好半天,他才邁著艱難的步子找了回去。

他的臉色蒼白,但索性自打進了雪山那天起,就沒再好過,一點兒也不引人注目。

肖張把硬邦邦的乾糧用力地捶了兩下,好不容易掰碎了遞過去,說:“含在嘴裡用口水把它弄化了,能吃一點是一點。”

沈南槿了一聲,坐在肖張身邊,開始用手指寫字,剛好被肖張的身子遮擋住,彆人看不見。

不過話說回來,那幫商人估計也不識字。

就連天使也識字甚少,這幾乎是一種安全對話。

肖張看他寫一個字母一個字,抿了抿唇,用力的咬了一口乾糧,差點兒把牙硌掉,把乾淨的血在手心裡捂化,然後喝了下去。

沈南槿沒有寫完,商人們便已經提出繼續找路。但肖張已經大致猜出來,了解清楚,不動聲色地對沈南槿點了點頭。

他們跋山涉水地在雪地裡麵走,越往裡走越深,雪蓋住了小腿肚,幾乎要沒過半個身子。

明知道這幫商人不懷好意,肖張也決定繼續趕路,不去撕破臉,因為身處於這茫茫雪山中,他們沒有自保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食物。必須得找到他們落腳點,到時候再撕破臉,至少有糧。

他們又走了將近三個時辰,肖張的右腳已經沒知覺了,隻是木然的重複著一個動作。

山高穀深,峽穀險峻,從一道類似月牙一樣的彎形回路的山澗間穿了過去,耳畔不斷能聽到水聲,直到爬到外邊高處,這才將山外景象進入眼底。

那是黃色的河,不見起,不見終,在好幾座大山中延綿。河流沿南北向大斷裂帶,褶皺走向相一致,被高山夾峙的河穀寬窄不一,被高山緊束,大致平行南流,形成穀峰相間如鋸齒、江河並肩向南流的場景。

肖張問:“這是哪?”

老大回答:“金沙江。”

沈南槿眯了眼,“江人競說淘工苦,萬粒黃沙一粒金。不識官家金鑄檻,幾多黔首失光陰。這就是傳說中的寶藏地。”

老三打量著他:“你知道的挺多呀。”

沈南槿自打清楚這幫商人心懷惡念,就越發不動聲色,“粗略讀過幾本書,書上寫的。”

天使什麼都不知道,驚喜地指著一個方向:“那個地方好像有鎮子。”

石鼓以下,江麵漸窄,至左岸支流碩多崗河口有鎮,甚至冒著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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