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聽到這兒的時候罵道:“打起老子的主意來了。”
肖張和沈南槿在這種情況下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掮客繼續講:“我之前沒有跟你們撒謊,我的確是暈厥在了雪山中,被他們帶回去的。因為當時傷情較嚴重,有一個姑娘照顧我,我愛上了她,他們以她做要挾。所以我的合作很簡單,幫我救出這個姑娘,我帶你們離開。”
老五被一箭射中了肚子,傷了腸子,虛弱地趴在雪堆裡,虛弱地罵:“你放屁。”
肖張:“看來你們有不同的故事?”
這些人又一個字兒都不肯說。
曹公公因為這幫人惦記著自個兒的子孫根兒,惱羞的不得了:“咱們跟這個男人合作,這幫人本來就存了害咱們的心思,不能信!”
肖張仔細衡量,覺得誰都不能信,但對著掮客點了點頭:“行。”
掮客笑得一臉燦爛,抬手袖中便發出了銀針。
隻見他的銀針路數詭異,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向老四襲去,老四要奔逃,肖張抽出弓箭,遠遠的距離嗖的一聲,隨即便是慘叫一聲。
剩下老大和老二身受重傷,肖張卻不準備殺他二人,道:“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麵撬出點兒消息,曹哥和沈兄留下問詢,我跟你去。”
掮客一臉饒有興致的神情,似乎看出了肖張想要留個後手,但卻並沒有反對,身手做請。
曹公公有些不放心肖張孤身闖,但仔細一想,的確不能雞蛋都壓在一個籃子裡,沈南槿身邊也離不開人,便同意了這個決定。
他獰笑著看著兩個人:“咱沒彆的本事,折磨人的手段一等一,沈大人要不要避一避?”
沈南槿苦笑一聲:“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哪裡還矯情的起來,您請便吧。”
曹公公手段儘出,活著的人恨不得死。
叫喊聲被一浪接著一浪的水流給壓了下去。
肖張跟著掮客來到了河邊,隻見對方在幾處彎腰,摸了摸最後一次摸到了一根繩索,往起一揚,那繩索便向上一湧濺起水花。
掮客道:“他們都是拉著這條繩索爬到對岸去的。”
肖張看著湍急的水,微微皺了皺眉:“這也太危險了。”
掮客:“不危險的話,怎麼困住那些人?隻有最好的水手才能夠來回渡江。我看小哥的身手十分不錯,應該沒問題。”
肖張要說不害怕那是假話,水流這麼急,裡麵還有石子,這麼冷的天兒水一定很涼。想了半天,吐出一口濁氣:“新年快樂。”
掮客一怔,隨即想起今天是新年,於是笑著說:“新年快樂!”
他們兩個就憑借著一根鐵鎖,開始攀爬。
那水冰冷刺骨,巨大的力不斷推著,將鐵索推得晃來晃去,置身於水中還得,不斷搖動著手刺骨的涼讓人腦袋發懵,完全憑借著一股毅力往出衝。
肖張覺得這幫人瘋了,才會住在這個地方,能跑出去的人卻不逃走,還不停的往回弄一些人。
隨著一波一波的降水湧過,時不時地便不能呼吸,隱忍著,痛苦著,手還是死死地攥著那鐵鏈,那束求生的欲望在促使著他堅持到最後。
他隱約間好像看見白雪做出爐的紅燒肉、醬香排骨、爆炒三絲兒、清炒油麥菜、還有鹵煮火燒,香味兒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的卻是另一隻手。
掮客用力一提,將人從水裡麵拽上岸。
肖張哆哆嗦嗦的說:“你最好能留個後手,這種天氣,咱們兩個會被凍死的。”
掮客笑了笑:“我真的什麼後手都沒有,就是憑著一番孤勇,那姑娘就被關押在最深處的宮殿裡,具體我不清楚,她生得柳葉眉杏核兒眼,細細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模樣很俊,你見了一定認得出來。”
肖張牙齒在打顫:“我渾身濕漉漉的,你這就叫我幫你找人去?”
掮客說:“我去鬨一場,把所有人都引開,你去前往那個宮殿,裡麵應該會有衣服,你可以換上新的,然後一定要幫我找到她帶出來。我隻能寄托於你了。”
肖張覺得自個兒最大的可能性是高燒不退,燒死在這個荒野之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簽那一紙婚約,如果簽了的話,這一次白雪要真的當寡婦了。
“這都他媽什麼事兒,長安果然是災星,不回去什麼事兒都沒有。”
優雅的小肖公子也忍不住抱起了粗口,認命的開始行動。
他一刻都不想在外麵待,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