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的時候我沒陪在身邊,她自個兒生活,自己準備孩子衣物,自己給孩子取名字。叫做安兒,和這四季平安扣的款式一樣俗氣,卻飽含了她的寄托。”肖邦的眼神暗了暗:“可惜我沒保護好她們娘倆,殺了他們的人至今存活於世,世道不公,我卻無能為力,所以我討厭你丈夫。如果我是你的丈夫,有一個機會保護你,那麼我會拚儘一切,哪怕是親人也不能傷害你。”
白雪歎了口氣:“命運對你太不公平,一次剝奪你兩個希望,命運是個聾子,聽不見人的祈求。”
肖邦問:“你有什麼祈求?”
白雪:“站著把錢賺了,不用擔心私行,不用擔心作惡多端的人突然闖進店鋪把我的心血砸個粉碎。”
“可以,我答應你了,這些都可以實現。”
肖邦麵無表情地感受著風,突然說:“我不可能娶你為妻,但我可以納你為妾,給你庇佑,保你不受顛沛流離之苦,不受任何人的侵擾。”
白雪的臉上猝不及防地出現了驚愕的神情。
肖邦想了很久,這姑娘並不惹人討厭,因為照顧自己的緣故,常有肢體接觸,又同住在一屋簷下,他已經壞了對方清白,負責任才是男人該有的行為。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個妻子,任何人都不能取代英娘在他心中的位置,他願意把侍妾當成一種庇護拋出來,如此也算是報答了她照顧自己的恩情。
考慮了這麼多,條條都很仔細,唯有一點忽略了。
白雪斷然拒絕:“不要。我放著人家好好的妻子不當,給你當什麼侍妾?”
白雪吐槽之力簡直壓不住,他怎麼這麼大義淩然的說如此不要臉的話。好像她才是占便宜的那一個。
肖邦驚訝了一瞬,也不生氣,雙手背後腰板兒挺得筆直,下顎微微一抬:“庸人妻,貴人妾,後者比強者強太多。”
白雪:“我丈夫也是貴人。”
肖邦搖頭:“目光短淺。”
白雪才不和這種古代封建社會下成長的直男癌計較,她看著外邊:“外頭雨要停了。”
雨真的停了,晴日陽光照耀,水波蕩漾,光彩熠熠,山中雲霧朦朧,縹縹渺渺,又顯出彆一番奇妙景致。
肖邦看著外邊的景致,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走吧。”
白雪潑冷水:“走什麼走外麵都是泥地,雨下的這麼凶,外邊的路肯定沒法走,得等兩天。”
在這些農村日常生活裡,肖大將軍是無知的。
過了兩天土路曬的發乾,白雪才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村兒。
那些個調料都是她的寶貝,全都裝在了包裡,沒吃完的雞蛋煮熟了也都裝起來,餘下的米煮粘了勉強捏成飯團,反正是一點沒浪費,吃的全帶走。
就連那兩雙被褥外加兩個枕頭,也都讓白雪打包起來拿繩子綁住,叫肖邦背在背上。
肖大將軍自然很抗拒,他也是要形象的:“到了鎮子上,我給你買新的。”
白雪:“一看你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這可都是嶄新的被褥,扔了不覺得可惜嗎?再者說,假如咱們摸到了個新村子,但對方不能及時的送咱們出村,晚上要在那住,你想蓋他們的被還是蓋咱們自己的被。”
肖邦不情願的把被子背在了身上,悶頭往出走,還是很不情願,又礙於對方是女人還是救命恩人,所以忍著。
白雪撇了撇嘴,這人真是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
倘若是肖張在這兒的話,肯定歡歡喜喜的把東西背上邁著輕快的步伐哼著小曲兒,一路上都沒那麼單調。
這個男人沉悶死了,但有一點好,他很在意男人的責任,一點重的東西都不讓白雪拿,寧可自己辛苦,也一句抱怨都沒有。
白雪對他的印象其實還不錯,相處這麼長時間,早就發現對方不是壞人,就是性格不討喜。她走在樹蔭下,用手遮了一下晃眼睛的陽光,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走在前麵的肖邦猶豫了一下,說:“張邦,定國安邦的邦,你認識那個字嗎?”
白雪:“不要小瞧我,我夫君教過我識字的。”
肖邦:“你又叫什麼?”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好報答。
白雪想了想:“我叫李小花。”